天界的晨霧還未散儘,昆侖偏殿的藥爐已騰起嫋嫋青煙。清硯正俯身研磨草藥,淺青色寬袖醫袍垂落在地,袖口金線繡的靈樞紋在晨光中泛著淡光,隨著他手腕的動作,紋路裡似有細碎綠光流轉。案上擺著剛采摘的昆侖止血草,葉片上的露珠還未乾,他卻已將其搗成了細膩的藥泥——再過一個時辰,雲鶴逸便要領兵出征,去平定魔界在北境掀起的動亂。
“磨得這麼細,是怕我這次又要帶傷回來?”
熟悉的低沉嗓音從殿外傳來,清硯握著藥杵的手頓了頓,抬眼時,便見雲鶴逸身著銀白戰甲立在門口。戰甲上還沾著昨夜練兵時的霜氣,肩甲處的昆侖圖騰在晨光下熠熠生輝,他手中握著一枚通體瑩白的玉符,正是他的本命昆侖玉符。
清硯放下藥杵,指尖下意識拂過袖口的靈樞紋——每次雲鶴逸出征前,他總忍不住想確認這紋路是否清晰,仿佛這樣就能多添幾分安心。“北境魔族慣用噬魂之力,藥泥細些,敷在傷口上能更快滲入靈脈。”他說著,轉身從腰間的百草囊裡取出一個瓷瓶,瓶身繡著精致的凝神花圖樣,“這裡麵是護心丹,提前三日煉好的,你貼身放著,若遇噬魂攻擊,丹藥能護住你的心脈。”
雲鶴逸大步走近,將手中的昆侖玉符遞到清硯麵前。玉符觸手溫潤,內中隱約能感受到流動的仙力,那是雲鶴逸一半的守護仙力。“此符你收著。”他的目光落在清硯泛白的指尖上——昨夜清硯為了煉護心丹,熬了一整夜,仙力耗損不少,“若我此戰未能歸來,玉符能護你周全,魔族餘孽傷不了你。”
清硯的指尖輕輕觸到玉符,靈脈共情之力瞬間湧動,他清晰地感知到玉符裡蘊含的深情,還有雲鶴逸藏在心底的擔憂。他抬頭看向雲鶴逸,眸中盛著溫柔的光:“胡說什麼,你定會平安回來的。我會在偏殿煮好凝神湯,等你回來喝。”
雲鶴逸看著他,喉結動了動,想說些什麼,最終卻隻是伸手,輕輕拂去清硯發間沾著的藥屑。“清硯,”他的聲音比往常低了幾分,“此次北境動亂非同小可,魔族似乎有備而來,你……照顧好自己,彆總為我擔心。”
清硯笑了笑,將護心丹塞進雲鶴逸的戰甲內側,指尖在戰甲上輕輕按了按,像是在確認丹藥是否放好。“我知道。你在戰場上也要多加小心,彆總是衝在最前麵。”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若遇到危險,記得用我給你的信號符,我會立刻趕去。”
雲鶴逸點頭,抬手握住清硯的手。清硯的指尖依舊泛白,卻帶著溫暖的溫度。“好。”他應道,目光緊緊鎖住清硯,“等我回來,帶你去看凡間的元宵燈。你不是一直想看看凡間的燈火嗎?”
清硯的心跳漏了一拍,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他輕輕點頭:“好,我等你。”
晨鐘在天界響起,出征的時辰到了。雲鶴逸最後看了清硯一眼,轉身大步離開。清硯站在偏殿門口,握著手中的昆侖玉符,看著雲鶴逸的身影消失在晨霧中。他低頭看向玉符,指尖輕輕摩挲著上麵的紋路,在心中默念:雲鶴逸,一定要平安回來。
藥爐裡的青煙還在嫋嫋升起,清硯轉身回到殿內,繼續搗著草藥。他知道,隻有備好足夠的傷藥,才能讓雲鶴逸在戰場上多一份保障。他要等雲鶴逸回來,兌現那個看元宵燈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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