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書房的鎏金銅漏已過巳時,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紫檀木案幾上投下細碎的光影。太子趙衡身著玄色蟒紋錦袍,端坐在案後,指尖輕輕叩擊著兩份密報——一份是通州北狄刺殺的後續調查,另一份則是清溪村“瘟疫”的災情簡報,紙張邊緣因反複翻閱而微微卷起。
“傳炎親王、蕭將軍入府。”太子對內侍吩咐道,聲音沉穩,卻難掩眉宇間的凝重。近日朝堂風波不斷,先是八弟趙珩遇刺,再是清溪村突發怪病,種種跡象都指向柳家,他必須儘快與心腹商議對策,避免局勢進一步惡化。
不多時,門外傳來沉穩的腳步聲。炎親王趙燼身著素銀勁裝,腰間懸掛著一枚凝血玉——那是他平定北狄後皇帝所賜,玉色深紅,似藏著血色,行走間玉墜碰撞發出輕響,自帶一股淩厲氣場。緊隨其後的金甲軍首領蕭驚寒,則穿著一身輕便的鎏金鎧甲,甲片摩擦的細微聲響,彰顯著軍人的乾練,他手中還捧著一卷泛黃的古籍殘卷,顯然是有備而來。
“臣弟末將)參見太子殿下。”兩人躬身行禮,語氣恭敬。
太子抬手示意他們起身:“不必多禮,坐吧。”他將案上的密報推到兩人麵前,“你們先看看這兩份簡報,通州刺殺與清溪村瘟疫,看似無關,實則恐怕都與柳家脫不了乾係。”
趙燼率先拿起通州刺殺的密報,指尖摩挲著腰間的凝血玉,目光快速掃過紙上的文字。當看到“殺手精準避開皇家馬車,直撲蘇家馬車”時,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看來我們內部定有內奸!不然北狄暗衛怎會知曉八弟的行蹤,還如此精準地找到他乘坐的馬車?敢動小子衿,這些人真是活膩了!”他素來護短,尤其是對溫和的八弟,如今得知有人暗中算計,怒火幾乎要溢出來。
太子看著他激動的模樣,眼底泛起一絲暖意。他與趙燼雖非一母同胞,卻自幼一同長大,趙燼的勇猛與忠誠,他從未懷疑過。“六弟稍安勿躁,”太子語氣放緩,帶著安撫,“內奸之事,我已派人查清,是柳家安插在禁軍裡的眼線,如今人已被拿下,就等你來處置。”他頓了頓,目光堅定地看著趙燼,“這些人膽大包天,竟敢勾結外敵、謀害皇子,你儘管用你的方式審,務必讓他們吐出所有與柳家相關的秘密,讓所有人都知道,天家威嚴不可侵犯!”
這番話既是授權,更是信任。趙燼心中一震,原本的怒火漸漸化作堅定的決心,他起身抱拳道:“臣弟定不辱命!定要讓這些內奸與柳家付出代價,為八弟討回公道!”太子對他的器重,他一直記在心裡,如今能替太子分憂,替八弟報仇,他絕不會有半分懈怠。
一旁的蕭驚寒見兩人說完,才上前一步,將手中的古籍殘卷遞到太子麵前:“殿下,末將昨日從墨影閣購得這卷殘卷,上麵記載著關於‘幽冥裂隙’的內容,或許與清溪村的瘟疫有關。”他指著殘卷上的文字,一字一句念道,“‘幽冥裂隙出,腐蝕之力染,萬物皆變異’,末將推測,清溪村村民的症狀,並非普通瘟疫,而是裂隙散發出的腐蝕之力所致。”
太子接過殘卷,仔細翻閱。殘卷紙張泛黃,字跡模糊,卻能清晰看到“裂隙腐蝕”“皮肉潰爛”等字樣,與太醫描述的清溪村病情完全吻合。他抬頭看向蕭驚寒,眼中滿是讚許:“蕭將軍心思縝密,竟能從墨影閣找到這般關鍵的線索。有你負責金甲軍,監控京城周邊動靜,我很放心。”
蕭驚寒心中一暖,躬身道:“殿下謬讚。末將已命金甲軍加強對密林禁地的巡邏,一旦發現柳家子弟異動,會立刻上報。另外,末將還讓人準備了能抵禦瘴氣的藥膏,若後續需要進入密林探查,也能應對裂隙散發出的腐蝕之力。”
太子點了點頭,滿意地說道:“做得好。如今局勢複雜,柳家在暗處虎視眈眈,我們需步步為營。六弟,你負責審訊內奸,查清柳家與北狄勾結的具體證據;蕭將軍,你繼續監控密林禁地與柳家動向,同時協助太醫院研製對抗腐蝕之力的藥物;至於我,會向父皇奏請,加強京畿防衛,防止柳家趁機作亂。”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兩人,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們三人各司其職,務必在柳家掌控裂隙能量前,將他們的陰謀徹底粉碎。八弟還在府中養病,我們絕不能讓他再受到任何威脅!”
“臣弟遵旨!”“末將遵旨!”兩人齊聲應下,眼中滿是決心。
書房內的氣氛漸漸變得凝重卻充滿力量,三人都清楚,接下來的日子,將是一場硬仗。太子看著窗外的天空,心中默默念道:八弟,你放心,哥哥定會護你周全,護這大靖江山周全。他拿起案上的密報,指尖劃過“柳家”二字,眼中閃過一絲冷冽——柳家的陰謀,該收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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