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閣刑堂深埋於京城地下,石壁上嵌著的牛油燈忽明忽暗,將堂內景象映得猙獰。十三名殺手被鐵鏈鎖在鑄鐵刑架上,粗布囚衣早已被血汙浸透,裸露的肌膚上滿是烙鐵燙出的焦痕,空氣中彌漫著皮肉焦糊與血腥混雜的惡臭,令人作嘔。
“說吧!誰派你們去刺殺安王的?!”“毒”聲音陰森幽冷,手持燒得通紅的烙鐵,逼近最靠近的殺手,烙鐵離對方皮肉僅寸許,高溫讓殺手的皮膚都泛起褶皺。可那殺手卻死死咬著牙,眼中滿是桀驁,吐了口帶血的唾沫:“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從我嘴裡套話,沒門!”
“玄”見狀,慢慢的抽出腰間的短刃,在殺手手臂上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鮮血瞬間湧出。他用刀尖挑起傷口處的皮肉,冷聲道:“給臉不要臉!我們有的是法子讓你開口,隻是怕你享受不住!”可無論兩人如何用刑,十三名殺手竟無一人鬆口,反而用充滿挑釁的眼神盯著他們,像是在嘲笑他們的無能。
就在這時,刑堂外傳來一陣的腳步聲,玄色鬥篷掃過地麵的碎石,發出輕微的摩擦聲。眾人回頭望去,隻見墨主緩步走入,玄色帷帽的紗簾垂至胸口,將麵容遮得嚴嚴實實,僅露出的下頜線冷硬如冰,腰間彆著的玄鐵劍泛著森寒的光,周身散發的生人勿近氣場,讓整個刑堂的溫度都仿佛降了幾分。
“毒”“玄”見墨主到來,立刻躬身行禮:“墨主!”他們跟隨墨主多年,深知這位主子的手段,比他們狠厲百倍,今日這些殺手,怕是要吃儘苦頭了。
墨主周身騰起無形威壓,玄色廣袖拂過冰涼的青銅刑架,帶起一陣細碎的叮鈴聲響。十三名殺手蜷縮在鐵鏈間,紗簾後的視線如淬毒鋼針般刺在他們後頸。隨著帷帽紗簾被骨節分明的手指勾開半寸,青銅麵具下若隱若現的下頜線緊繃如弦,薄唇抿出一道森冷的弧。當刻意沙啞的嗓音碾過刑堂死寂的空氣時,鐵窗外驚起群鴉:牽機噬——尾音拖得極長,像毒蛇吐信般纏住每個人的喉骨。
“是!”“毒”立刻從刑具架上取下一個木盒,打開後,裡麵整齊排列著數十根細如牛毛的銀針,針尾還纏著紅色的絲線。“牽機噬”是墨影閣特製的酷刑,需將銀針順著指骨縫隙刺入,再拉動絲線,引動筋脈劇痛,筋脈一根根斷裂,直至全身癱瘓,卻又不會立刻致死,堪稱酷刑中的極致。
“玄”按住一名殺手的手,“毒”拿起一根銀針,對準對方的食指指骨縫隙,緩緩刺入。殺手起初還強撐著,可當銀針刺入半寸,“毒”輕輕拉動絲線時,他突然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劇烈掙紮,鐵鏈撞擊刑架的聲音在刑堂內回蕩。“啊!!!”可即便如此,他仍咬著牙,不肯吐露半個字。
墨主見此情形,緩緩走上前。他伸出右手,指尖泛著淡淡的金色神紋,那神紋形似纏繞的藤蔓與劍刃,正是完全複蘇的昆侖神紋。他沒有多餘的動作,直接將指尖按在殺手手臂的傷口上。神紋之力順著傷口湧入殺手體內,原本因疼痛而麻木的傷口,瞬間爆發出更劇烈的痛感,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骨頭,又像是有烈火在灼燒筋脈。
“說!誰派你們來的?!”墨主的聲音依舊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殺手的身體劇烈顫抖,冷汗浸濕了囚衣,臉色蒼白如紙,眼中的桀驁漸漸被恐懼取代。他張了張嘴,卻因劇痛說不出話來,隻能發出模糊的呻吟。
墨主修長指尖驟然收緊,玄奧神紋如活物般在殺手腕間翻湧。暗紅血霧順著紋路蒸騰而起,將囚室映得恍若煉獄。殺手喉間發出困獸般的嗚咽,太陽穴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蚯蚓,染血的牙齒在劇痛中咬得鐵椅“咯咯”作響,齒縫間甚至滲出細小的血珠。
當第七道神紋亮起時,殺手突然劇烈抽搐起來,脖頸上暴起的血管幾乎要撐破皮膚。他終於崩潰,帶著哭腔嘶吼道:“我說!我說!是北狄‘影殺營’統領敖烈!他承諾事成後封我做百夫長……說安王是太子軟肋,除掉他能斬斷太子羽翼,攪亂朝局好為北狄鐵騎南下鋪路!還說......說內廷司禮監有他們的人,會提前打開西城門!”
墨主瞳孔驟然收縮,寒芒如淬毒刀鋒掃過對方扭曲的麵容。染血的指尖突然懸停在血肉翻卷的傷口上方,神紋流轉間滲出縷縷銀絲,將瀕死之人的慘叫絞成破碎嗚咽:影殺營統領姓甚名誰?文德殿布下暗樁的又是何人?他故意放緩語調,銀絲卻如活物般鑽進傷口深處,在經脈中遊走肆虐,回答錯誤的代價,可比這神紋蝕骨疼上百倍。
殺手疼得幾乎暈厥,卻在神紋之力的作用下,始終保持著清醒。他艱難地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統領的名字,我們都叫他‘夜煞’……至於暗樁……我真的不知道!我們隻是負責刺殺,其他的事,夜煞從不跟我們說!”
就在這時,刑堂外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棲芽蹦蹦跳跳地走進來,手中晃著一個色彩斑斕的藥瓶,看到刑架上的殺手,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墨主!這些殺手看著挺耐活的,留幾個活口給我試新毒唄!我新研製的‘蝕骨液’,塗在傷口上,能讓痛感一點點加劇,比‘牽機噬’還好用,保證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好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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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主看了棲芽一眼,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頭,算是默許。他對“毒”“玄”道:“留五人繼續審問,務必查清楚夜煞的下落與朝中暗樁的線索,剩下的八人,交給棲芽。”他頓了頓,補充道,“記住,彆讓他們死得太痛快,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要知道所有關於影殺營的信息。”
“是!”“毒”“玄”躬身應下。一旁的醫堂弟子早已備好傷藥與銀針,隻要殺手快撐不住時,他們便會立刻上前,用銀針封住對方的穴位,再塗抹傷藥,暫時保住他們的性命,確保他們能承受更多的酷刑,絕不會讓他們輕易死去。
墨主指尖撚著玄色帷帽的銀線流蘇,輕緩放下的紗簾如一層朦朧的死亡幕布。轉身刹那,廣袖掠過青石板帶起冷冽罡風,行至殺手身側時,繡著暗紋的錦靴突然頓住。沙啞嗓音裹著陳年血鏽從紗幔後滲出:敢動我的人?尾音陡然上揚,驚得簷角銅鈴驟然作響,閻王爺收魂都得先問過我。
十三名殺手脖頸處的鎖鏈同時發出細微顫抖,為首者瞳孔驟縮。隨著這句漫不經心的威脅,空氣中泛起若有若無的腐肉焦糊味。眾人喉間溢出嗚咽,冷汗浸透的後背重重貼向刑架,卻避不開紗簾後那道噬人般的目光。
刑堂內的慘叫聲依舊不斷,墨主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刑堂外的黑暗中。他握著腰間的玄鐵劍,指尖的金色神紋緩緩褪去,心中卻滿是冷意——無論夜煞是誰,無論朝中暗樁藏得多深,他都要將他們一一找出,讓他們為刺殺趙珩的行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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