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眼中也閃過一絲詫異。她早從馮夢瑤及幫眾處聽聞徐飛之名,知曉鱷魚幫與斧頭幫曾協議剿滅屠鱷幫。後因變故頻生,各方無暇顧及徐飛。在紅姐與馮夢瑤看來,徐飛麾下百餘人難成氣候,當務之急是阻止斧頭幫對鱷魚幫的攻勢,並徹底掌控斧頭幫大局。
紅姐心中略感詫異,麵上卻保持著莊重神色,向徐飛微微頷首道:飛少費心了。
徐飛注意到紅姐眼角的淚痕,暗自思忖這女人果然不簡單,明明滿心歡喜,卻能擠出眼淚,難怪能在老奸巨猾的陳胡須身邊潛伏多年而不露破綻。
馮夢瑤見到徐飛一行人,心頭突然湧起不安,總覺得要出事,連忙掏出手機暗中通知各堂主加強戒備。這次來參加陳胡須的葬禮,她和馮五爺也是經過深思熟慮。雖然紅姐已掌控斧頭幫,但兩幫積怨已久,難保不會出現失控場麵。若不來又顯得心虛,影響日後紅姐帶領斧頭幫歸順的計劃。為此她做了雙重準備,在周邊埋伏了兩百名精銳幫眾。
斧頭幫眾人大多在天一樓見識過徐飛的膽識。儘管那晚徐飛和影子重創幫眾,但生死相搏各安天命。更令人敬佩的是他為救羅焱等人不顧生死的義舉。此刻見他帶著羅焱、安子等人進來,眾人非但沒有惡語相向,反而流露出敬畏之情。
徐飛一行站在陳胡須遺像前,看著那張高深莫測的笑臉和流芳百世的挽聯,都不禁暗自搖頭。若這等人都能名垂青史,那史書怕是要人滿為患。
一鞠躬,二鞠躬...司儀有氣無力地喊著,許是喊得太多,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徐飛等人伴著哀樂完成儀式,規規矩矩鞠了三個躬。
哎喲!司儀突然單膝跪地,打破了靈堂的肅穆。眾人紛紛側目,隻見他揉著膝蓋,自己也莫名其妙。待發現成為焦點,隻得尷尬地喊道:家屬謝禮。幾個斧頭幫眾已在盤算,等葬禮結束定要教訓這個破壞氣氛的家夥。
徐飛嘴角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正欲轉身向紅姐回禮,突然驚呼:陳幫主眼裡流血了!
這句話猶如平地驚雷,瞬間將眾人目光引向陳胡須的遺像。隻見相框中的黑白照片上,兩道血痕正緩緩滑落。在場眾人雖不信鬼神之說,但江湖中人最重彩頭,見此異狀無不心驚膽戰,不少人暗自懊悔不該參加這場晦氣葬禮——這陳胡須生前令人提心吊膽,死後竟還要作祟。
紅姐初時也是一驚,旋即撲到遺像前嚎啕大哭,硬生生擠出幾滴眼淚:陳幫主您英年早逝,都是織田那個叛徒害的!咱們已經把他剁成肉醬給您。我紅姐在此立誓,定會遵照您的遺願,帶著五百兄弟重振斧頭幫!
馮夢瑤冷眼旁觀,早看出是徐飛在搞鬼。聽得紅姐這番哭訴,反倒暗自讚許表姐機敏——難怪父親當年派她去陳胡須身邊臥底。
在不知情者眼中,紅姐這番表演極具說服力。徐飛等人也不得不承認她手段高明,竟借哭喪之機把個人野心包裝成幫主遺命。若非徐飛早有準備,這還真能讓她名正言順上位。方才他先以石子讓司儀跪地引人注目,再彈出兩粒冰血珠在遺像上化開,才造出這奇觀。
徐飛忽然正色道:諸位,我方才起卦推算,陳幫主流血淚非為斧頭幫振興,實是憂心社團前途。眾人聞言愕然,紛紛緊盯這個語出驚人的年輕人。
紅姐馬上收住眼淚,站起身,目光冰冷地注視著徐飛,眼中帶著敵意:“飛少說能掐會算,還提到陳幫主擔心斧頭幫的未來,這話從何說起?希望你不是信口開河,故意詛咒斧頭幫,否則後果自負,幫裡上下絕不會輕饒。”她直接給徐飛扣上罪名,顯然對他轉移眾人注意的行為極為不滿,原本她可以借“血淚”之名達成目的,卻被徐飛攪局,心中怒火難抑。
徐飛輕歎一聲,語氣低沉:“在我眼裡,陳幫主確實令人敬佩。”他這話並非虛言,陳胡須的城府確實讓他意外,甚至心生佩服。隨後他話鋒一轉:“陳幫主流血淚,是擔憂斧頭幫的未來,更擔心他年輕的女兒無法帶領社團度過難關。”
馮夢瑤心頭忽然一緊。
眾人這才想起陳胡須有個女兒陳青青,但靈堂上始終未見她的身影。一位斧頭幫的代堂主猶豫片刻,開口道:“青青不是一直在外讀書嗎?難道連父親的葬禮都不願回來?”
紅姐臉色變幻不定,但想到陳青青早已葬身大海,死無對證,便強作鎮定:“沒錯,我義妹從小與義父不和,一直在國外念書,我已經好幾年沒見過她了。前天我打電話請她回來參加葬禮,她卻以考試為由拒絕,看來是不在乎這份親情了。”她語氣無奈,卻暗含貶低,心機深沉。
徐飛淡淡一笑,對著大廳朗聲道:“其實陳並非不願回來,而是怕有人為奪權害她,所以選擇暗中返回。”
眾人心頭一震,骷髏會和百老門的人早已領教過徐飛語出驚人的風格。紅姐和馮夢瑤更是心頭一沉——難道陳青青墜海未死,真的回來了?
紅姐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故作感動道:“我妹妹在哪兒?快讓她出來見我。”
徐飛身後忽然走出一位戴墨鏡的女孩,神情哀傷,輕聲說道:“姐姐,我回來了。”她轉頭望向陳胡須的遺像,淚水奪眶而出:“父親,女兒不孝,沒能見您最後一麵。”
喜歡暗戰:滬上喋血,大嫂愛我癡狂請大家收藏:()暗戰:滬上喋血,大嫂愛我癡狂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