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智新凝視著這個曾擊敗長子魏勇、傷及幼子魏飛,如今又拒絕自己招攬的年輕人,心中暗驚。他再次端詳徐飛,隻見那張年輕的麵容始終從容淡定,不見半分驕躁。
魏智新望著徐飛遠去的背影,不由感慨道:生子當如徐飛,此子日後必成大器。
他原想借機試探徐飛與李永川的關係。若二人並無瓜葛,便可將這枚潛力無限的棋子收入麾下。誰知徐飛滴水不漏,既未透露與李永川的關聯,更婉拒了他的招攬。這結果雖出人意料,細想卻在情理之中——就像at機多吐鈔票,任誰也不敢貿然收入囊中。
世上哪有不沾腥的貓?魏智新忽然輕笑。
要說徐飛對魏智新拋出的橄欖枝毫不動心,那自然是假話。屠鱷幫雖已根基穩固,若得魏智新鼎力相助,無異於猛虎添翼,屆時整個滬上都將在他掌控之中。
但徐飛始終記得那句古訓:與官謀事,如與虎謀皮。
更關鍵的是,他敏銳察覺到魏智新與李永川的微妙關係。若貿然站隊,隻怕會淪為爭的犧牲品。李永川的手段他心知肚明——連李子鋒之死都可能與其有關,要對付尚未壯大的自己更是易如反掌。
出乎意料的是,魏智新並未動怒,隻是平靜道:有誌氣。不強求你做朋友,但望莫成敵人。
徐飛會意,這是要他保持中立。他輕放茶盞笑道:但願日後還能喝到魏叔的好茶,今日受益匪淺。
聽出弦外之音,魏智新暗自鬆了口氣。看來徐飛並非周老安插的暗棋,自己的仕途不會因此受阻。
心頭大石落地,他朗聲吩咐:上菜!
部隊食堂的菜肴確實講究,每道菜都令人食指大動。徐飛甚至後悔早餐吃得太飽。陳年佳釀更是醇厚醉人,未飲先香。
誰也想不到,這兩個各懷心思的人,竟能其樂融融地共進完這頓午餐。
用餐接近尾聲時,魏智新端起茶杯,平靜地說道:飛少,犬子若有冒犯之處,還望海涵,這杯茶權當替他賠罪。
徐飛明白他指的是魏飛的事,隨即舉杯回應:往事不必再提。
兩人一飲而儘,相視一笑。
餐後魏智新需處理軍務,便安排魏勇陪同徐飛參觀軍營。見父親神色愉悅,魏勇心知已達成目的,興致勃勃地拉著徐飛說:徐老弟,下午有東瀛軍人來交流,聽說來了幾個高手,要不要去見識下?
徐飛聞言心中一動。既能免費觀戰,又可提前了解東瀛高手的實力——自從剿滅數十名秘殺堂成員後,他始終預感稻川會不會輕易罷休。這次正好摸摸底細。
魏薇聽到提議更是雀躍,既能觀摩比武,又能讓這個狂妄的家夥見識軍人的實力,挫挫他的銳氣。
滬上天氣驟變,烈日當空忽轉細雨霏霏。徐飛不禁苦笑:初次穿越、卷入鱷魚幫都逢雨天,這次觀戰不知又會惹上什麼麻煩?他隨口歎道:下雨了,不如取消比試?
魏勇大笑著拍拍他肩膀:彆說下雨,下雪也得照常,可不能掃興。魏薇冷眼旁觀,對這個狂妄的社團分子滿眼鄙夷,連話都不願多說。
其實徐飛相貌俊朗,笑容迷人,在淮海路定能吸引不少女孩搭訕。但魏薇先入為主的印象根深蒂固——從屠鱷幫攔車到他對兄長出言不遜,加之見慣鐵血軍人,自然看不上這個體魄卻自視甚高的江湖客,甚至心生厭惡。
雨勢漸猛,魏勇命人取來雨傘分發眾人,隨即帶隊前往首場比賽場地。
沙場秋點兵,虎躍龍騰競英豪。
四百米障礙賽場上。
這項賽事著重考驗士兵的意誌品質、軍事素養與持久耐力。
尖銳的哨聲劃破長空。
兩名滬上警備區戰士與兩名東瀛選手如猛虎下山,全然不顧雨水模糊視線,在泥濘賽道上攀越騰挪,各顯神通。
二十秒後,警備區戰士已明顯占據第一與第三位置。這類國際軍事交流賽事,眾人最看重的自然是冠軍頭銜,雙方都派出了精銳力量。目睹己方暫時領先,觀戰的警備區官兵們麵露欣慰之色——鐵血雄風,當如是也。
魏薇興奮地鼓掌,向徐飛投去挑釁的目光,仿佛在宣示這就是警備區的軍人風範,這就是鐵骨錚錚的軍人氣概。
徐飛凝視著雨中拚搏的身影,輕歎道:要輸了。
這聲低語雖輕,卻引得魏勇兄妹及在場士兵紛紛側目,眼中滿是質疑與不解。
幾位部隊主官正欲製止這番不合時宜的言論,但見魏勇陪同在側,隻得按下心中不快。
荊無命與影子相視苦笑,顯然認同徐飛的判斷。
魏薇看著依然領先的戰友,忍不住譏諷:飛少總愛危言聳聽,是見不得我們戰士比東瀛軍人強麼?
徐飛懶得與這位驕縱的大爭辯,事實自會說明一切。
賽事進入白熱化階段,賽道僅剩最後百米,警備區選手仍保持五米優勢。
魏勇凝神觀察,突然神色驟變,低呼: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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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到墊底的東瀛選手突然加速衝刺,此時仍有餘力爆發,實在出人意料。
魏勇話音未落,排在第四的東瀛士兵突然爆發出驚人力量。攀越高牆時,其他士兵手腳並用仍顯吃力,他卻單手抓繩,僅憑腳下一蹬便淩空躍起,借助驚人的彈跳力,另一隻手搭上牆頂順勢翻越,速度比警備區士兵快了一倍有餘。
徐飛在眾人錯愕中暗自思忖:若被這東瀛士兵踢中,不知會是何等情形。
這名東瀛士兵迅速追上前方的警備區士兵,靈活的身手顯得遊刃有餘,仿佛此刻才展現真正實力。
最後一道矮牆障礙的通道僅比雙肩寬兩拳。通常士兵抵達時體力已近耗儘,不得不停下腳步彎腰鑽過,耗時至少三秒,不僅拖慢速度,驟停帶來的身體負荷更加劇體力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