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一個院住著，你能不能少要些？賈家的情況你也清楚。”
“老的老，小的小。”
“全家就秦淮茹一個人在廠裡上班。”
“讓她一下子拿出五百塊，實在太多了。”
門“嘎吱”
一聲被推開。
剛剛出去的秦淮茹又走了進來。
顯然聽到了這話，她楚楚可憐地說道：“是啊，小江！”
“剛才是我不好。”
“可我家真的沒什麼錢了。”
“你就行行好，少一點吧！”
少一點？體諒體諒賈家？
聽著兩人這番話，江流幾乎要笑出來。
這到底是誰向誰買東西？
論起道德，還得看咱四合院的易中海！
江流暫且不打算揭穿他們的虛偽。
“這樣啊！”
他故作遲疑地低下頭。
“你們願意出多少？”
秦淮茹瞥了易中海一眼，得到他的示意後，才豎起一根手指，楚楚可憐地說道：
“一……一百塊，行嗎？這已經是我能拿出來的全部了。”
江流嘴角泛起一絲玩味的笑意，隨即冷聲道：
“一百塊？秦淮茹，你這是在耍我嗎？”
劉海中擺出和事老的姿態勸道：
“小江，一百塊已經不少了，大家都是街坊鄰居，互相讓一步吧。
你大伯住院的時候，她也掏空了家底幫忙，你總不能太不講情麵。”
閻埠貴也跟著幫腔：
“是啊，鄰裡之間本就應該互相幫襯，有來有往才好。”
“不行，這實在太少了。”
江流一臉為難：“三位大爺，不是我不願意賣，實在是你們給得太低。
要不這樣吧，既然賈家現在手頭緊，我這房子就先不賣了。
等她什麼時候有錢了，我們再談。
我先替她把房子留著。”
四人一聽這話，頓時急了。
易中海差點站起來，急忙道：
“這怎麼行？剛才不是說好了嗎？怎麼能說不賣就不賣？”
劉海中連連搖頭：
“這不行，這不行，你讓我們很難辦啊。”
秦淮茹更是著急：
“是啊小江，都說好的事，你怎麼能反悔呢？”
隻有閻埠貴看了看江流，沒有作聲。
江流微微一笑：
“我這不算反悔，是你出的價太低。
我要五百，你隻給一百，差得太遠了。”
他頓了頓，又道：
“這樣吧，房子我不賣了。
你們都是幫過我大伯的人，我也不想讓大家吃虧。
明天我就去醫院問問趙叔，看看大家之前到底給我大伯墊了多少錢。”
“我一定會加倍報答，不，是三倍奉還。”
“實在不行，把房子賣了也來得及。”
易中海猛地站起身，聲音都變了調：“什麼？你要去醫院查我們的記錄？”
劉海中和閻埠貴等人同樣神色驟變。
江流心中暗笑，麵上卻誠懇地點頭：“是啊，總不能讓大家吃虧。
一大爺您放心，絕不會虧待您的。”
劉海中慌忙擺手：“不行不行，小江，這個真不用查。
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打我的臉啊。”
閻埠貴也急忙接話：“對啊小江，我們當初幫江老弟純粹是街坊情分，根本沒圖回報。
你就彆去醫院了。”
“這樣啊……”
江流看著他們緊張的模樣，強忍笑意，依舊滿臉真誠，“可這樣你們太破費了。
我原本就打算賣房還債的。
三位大爺，請彆怪我無情。
我開口要五百塊，就是想雙倍甚至三倍報答各位。”
劉海中失聲問道：“你賣房子就為這個？”
江流鄭重答道：“沒錯，不然我何必賣房？這可是我大伯留下的祖產。
我娘從小就教導我，欠人恩情必須還，不還算什麼人？所以搬來後我第一件事就想著這個。
一大爺，要不是今晚您叫我來，我還不知道這些事呢。”
他轉向秦淮茹，含笑說道：“賈家媳婦——不對，還是叫秦姐吧。
秦姐，您不是想買我房子嗎？我給您留著，保證最低價。
您之前說為我大伯掏空家底？不管多少，我都按五倍折算，絕不讓您吃虧。”
秦淮茹徹底愣住了，“我……我……”
麵對江流的目光，她慌得說不出話來。
她根本沒為江流大伯花過一分錢，先前附和易中海的說辭，不過是他們早就串通好的計謀——既要從江流身上榨筆錢，讓閻埠貴和她得房子，易中海等人分現款，順便給新住戶來個下馬威，可謂一箭雙雕。
在他們原先的計劃裡，隻要幾個人口徑一致，咬定江樹龍受過他們的恩惠、花過他們的錢，事情就好辦。
反正人已經不在了，死無對證。
以江流這樣一個從農村來的年輕娃子，肯定看這一切。
可他們沒想到，江流竟然懂得這麼多，還主動提起這件事。
如果真的去醫院查證，再加上一直料理江樹龍後事的趙明德也在，他們的謊言肯定會被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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