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嘴上還在掙紮,但動作已經軟了不少。
其實她心裡也慌了。
畢竟流血的是她自己。
尤其是看到滿地鮮血和大家驚慌的表情,
她真覺得自己快不行了。
所以,這會兒的抵抗,多少有點裝模作樣。
江流冷眼旁觀,輕蔑一笑。
“行,那你就死在這兒吧。”
“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待會兒我搬個椅子坐著看!”
“……”
——
賈張氏被他這話噎得險些背過氣,一時間進退兩難。
她原想破口大罵,卻被滿口血沫嗆得說不出話,額頭上腫起的包也一陣陣抽痛。
正混亂間,不知誰喊了一聲:“三大媽來了!”
“三大媽,快把一大媽二大媽都喊來!”
“賈家嬸子流血了,流了好多!”
“得趕緊送醫院,再晚就來不及了!”
三大媽匆匆跑來,一見賈張氏的模樣也嚇了一跳:“哎喲,這怎麼傷成這樣?”
“對對,你們快送醫院,”
她連忙指揮,“我去找一大媽和二大媽,隨後就到。”
三大媽心裡明白,賈張氏傷成這樣肯定不簡單。
作為院裡的老住戶,她深知賈張氏的為人,這種事最好彆多摻和。
於是她催著眾人送賈張氏去醫院,自己轉身就奔中院和後院去找人。
這大中午的,院裡管事的男人都不在家,隻剩些老人、孩子和婦女,這事自然落在她們肩上。
“快快快,趕緊送醫院!”
“哎呦,這血怎麼還止不住?”
“賈家嫂子你忍忍,到醫院就好了……這門牙怎麼也掉了?”
“我去拿條毛巾,血又滲出來了!”
一群大媽大嬸聽了三大媽的話,簇擁著賈張氏,鬨哄哄地湧出了四合院。
“唉喲彆推我……我乖孫還在屋裡吃飯呢!”
賈張氏被人七手八腳架著,直到出了院門才想起孫子,“誰去瞧瞧我乖孫啊!”
“賈家嬸子你彆操心了,我們待會兒就去瞧。”
“彆說話了,你看,血又流出來了……”
她一張嘴,捂嘴的毛巾就掉了下來。
眼見毛巾已被血染紅,她心裡發慌,再顧不上彆的,嗚咽著加快腳步往醫院趕。
——
“江、江流……她真的不會有事吧?”
李秀芝望著她們走遠的身影,仍有些不放心。
手還緊緊攥著江流的衣角。
剛才她真是被嚇壞了。
那賈張氏滿臉是血,地上還淌了一灘。
再加上一片吵鬨聲。
她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江流看著她微微發顫的手,輕輕握住搓了搓。
笑道:“你就放寬心吧,她不過是磕掉了幾顆牙,嘴唇破了點皮。”
“就是樣子看著嚇人罷了。”
“彆的沒什麼大事,上點藥估計就好了。”
李秀芝仍不放心:“那……我們要不要去看望她?”
江流冷冷一笑:“看她做什麼?像賈張氏這種人,我昨晚就跟你說了。”
“永遠都彆搭理她。”
“你越是緊張,她就越是纏上你。”
“記住,這次的事跟我們沒關係,是她自己砸門不小心磕到的。”
“所以我們根本不用去看她,更不必道歉。”
“……”
江流是真怕這姑娘心太軟,待會兒還跑去看她。
以賈張氏的性子,隻要你去了,她肯定會賴上你。
這點根本不用懷疑。
到時候賠錢都是輕的,說不定還要被你訛上。
李秀芝不清楚賈張氏剛才為什麼來砸門,江流卻很清楚——肯定是為了房子的事。
李秀芝點了點頭,道:“嗯,我明白了。”
江流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明白就好。
去打點水,把地上衝一衝吧。”
他蹭了蹭鞋底——剛才被賈張氏一抓,還踩到了一顆牙。
那肯定是賈張氏的。
現在看著門口的血跡,他都覺得有點惡心。
“好!”
李秀芝應了一聲,轉身去忙了。
——
院子裡,經過剛才那番折騰,也有點雞飛狗跳的動靜。
三大媽跑到中院後院叫來一大媽和二大媽,趕忙往醫院趕,走到門口想起賈家還有三個孩子要照顧,又折了回來。
中院後院的鄰居們聽說了,也都跑到前院看了一眼。
直到看見李秀芝在衝洗地麵。
才又紛紛回去了。
滿院的議論自然是少不了的。
“小江啊,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把賈張氏打成那樣?”
“滿嘴都是血啊!”
江流提了一桶水,正把門口衝洗乾淨,三大媽就走了過來。
“三大媽,這話可不能亂講。”
“怎麼是我打的?她自己在我門口摔的。”
“你要傳出去,我可就說不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