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從派出所做完筆錄出來,就料到會有人來找他。
不為彆的,就因為傻柱被關在裡麵。
隻要易中海和聾老太還在四合院,就一定會有人去保他。
誰叫他們把養老的希望寄托在傻柱身上呢。
當然,傻柱進去了,江流也不會讓他們太輕鬆。
至少不會讓他上午就出來。
所以,江流從派出所出來後,就沒回四合院,在街上逛了一上午,直接去了趙明德家。
吃完午飯,江流和趙明德一起,帶上買好的香燭紙錢,徑直去了江樹龍的墓地。
到了地方,江流才明白趙明德為什麼非要等有空再來。
如今交通不便,甚至可以說是極其不便。
他大伯所在的公墓實在太遠了。
從城裡走到山腳,再從山腳爬到山上,足足用了將近兩個小時。
要是沒有半天時間,根本來不及往返。
“這就是你大伯的墓了。
他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落葉歸根。”
“可惜,到死也沒能回去。
我隻能把他火化,葬在這裡。
希望有一天你能帶他回去。”
“……”
趙明德望著眼前的墓碑,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
“趙叔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辦好。”
江流神色複雜,但還是鄭重地點頭應下。
江樹龍雖是他的大伯,但自他來到這個世界,對他的照顧甚至超過親生父母,更留下了如今的一切。
可以說,這位大伯更像是他真正的父親。
江流從未見過父母,對他們的印象僅存於記憶之中。
在誠心祭拜之後,他心裡仿佛落下了一塊石頭。
若論這個世界他最虧欠的人,無疑就是大伯江樹龍。
這次前來,像是解開了一個心結。
至於將大伯的骨灰護送回鄉安葬,那是之後的事,他有的是時間去做。
三人回到城裡,天色已近黃昏。
楊蓮留他們吃飯,兩人沒有推辭。
晚飯過後,趙明德陪著他們走回四合院。
到了門口,江流停下腳步,笑道:“趙叔,我知道你想進去看看,順便提醒一下院裡的人。
但以你現在的身份,不太方便進去。”
趙明德轉頭看了眼院門,笑罵:“你小子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精?跟剛來那會兒完全不像。”
江流也笑:“熟了嘛,就不跟你見外了。”
他所說的“身份不合適”
,並非指趙明德地位不夠,恰恰相反——他作為區政府的主任、處級乾部,若親自介入院中瑣事,實在是大材小用。
更重要的是,江流有些手段,不便讓趙明德摻和。
比如昨晚他對閻埠貴三人所做的事。
這事,趙明德絕不能沾邊。
趙明德也沒堅持,點頭道:“行,那我就不進去了。
有事直接來區政府大院找我。”
他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若在昨天,他或許還會擔心,但現在已沒這個念頭。
晚上跟來,不過是心頭有點氣,江流那句話,也讓他放下了。
“走吧,我們也進去。”
江流目送他走遠,回頭對李秀芝笑了笑,邁步走進四合院。
情況和他預料的相差無幾。
夜色已深,寒意漸濃,但閻埠貴家門口仍聚集著一群人。
除了閻埠貴一家,還有易中海和他的妻子、何雨水,甚至連許大茂和婁曉娥也都在場。
眾人低聲交談著,一見江流他們回來,立刻紛紛起身。
“江流,是你們嗎?你可算回來了。”
閻埠貴率先快步上前,其他人也緊隨其後圍攏過來。
“江流,你今天去哪兒了?一直沒見你人影。”
“我們等了你整整一天。”
閻埠貴一到跟前,就喋喋不休地說了起來。
“三大爺,你們這是有事?”
江流看著他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眼前的情形和他預想的幾乎一樣,該來的人都來了。
“姓江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明知道我們在這兒等你,就故意躲一天不回來。”
“讓我們白白等這麼久。”
“你就這麼恨我哥嗎?他被你踹了一腳,還被關起來,這還不夠嗎?”
“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嗎?”
何雨水一見他這副表情,立刻衝上前來,指著他厲聲責罵。
“你就是何雨水吧?你哥衝動莽撞。”
“沒想到你也差不多。”
“果然是親兄妹,脾氣都一個樣。”
“你現在是在質問我?”
江流看著這個與傻柱有幾分相像的姑娘,冷冷一笑。
他對何雨水談不上討厭,但絕不容忍被人指著鼻子罵——不管對方是誰,更不用說眼前這個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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