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早飯:大米粥、雞蛋與鹹菜。
劉秀芝並非北方人,不會做饅頭窩窩頭,倒也合江流的胃口。
“江流,你醒啦。”
李秀芝正在門口洗衣,雙手凍得通紅,這樣冷的天也不加點溫水。
見他出來,她笑容滿麵地喚了一聲。
對麵閻埠貴一家也都起來了,星期六孩子不上學,院裡正熱鬨。
“小江,起來啦?”
三大媽抱著衣服從中院回來,笑著招呼,仿佛這兩天兩家從未有過矛盾。
江流隻得微笑點頭回應。
“先吃早飯吧,吃完帶你去買縫紉機。”
江流走到院中,抬頭望天,日頭正好,今天該是個晴天。
昨夜思緒紛亂,他近淩晨才睡著,起來時已經不早。
掏出大伯留下的老懷表一看,果然過了七點半。
“我很快,馬上就洗好了!”
李秀芝興奮點頭,又埋頭洗衣。
她雖瘦弱,手腳卻麻利,衣服很快洗完。
江流等她一起坐下吃飯,才吃兩口,她便賊兮兮地湊近低語:
“江流,我剛聽人說,昨晚傻柱和秦淮茹已經回來了。”
“隻有賈張氏還被關著,聽說可能要關十天半個月呢!”
江流本以為她要說什麼,原來是這事。
見她那副認真說悄悄話的模樣,他不由會心一笑。
這丫頭,竟也學會聽八卦了。
這樣挺好。
“我臉上有東西嗎?”
“你笑什麼呀,我在跟你說話呢!”
李秀芝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笑,忍不住伸手擦了擦臉,以為臉上沾了什麼東西。
“我是說,我們家小媳婦真能乾。”
“連這麼重要的消息都打聽到了。”
“你該不會是溜到中院偷聽了吧?人家說話也沒避著你?”
江流一邊喝著粥,一邊笑嗬嗬地問。
李秀芝臉一紅,嗔道:“你又笑話我。”
“我哪兒是去中院偷聽,就是在門口洗衣服的時候,聽見對麵三大媽她們在聊。”
江流笑道:“這事我早就知道了,你有沒有聽到什麼更關鍵的?”
“比如傻柱和秦淮茹是怎麼回來的,有沒有受什麼處罰?”
“他們昨晚回來鬨了沒有?那老太太有沒有罵人?”
李秀芝愣了一下:“你全都知道了?”
江流笑著搖頭:“傻姑娘,我昨晚就簽了諒解書,他們當然被放回來了。”
“我上廁所那會兒,就是被他們吵醒的。”
“他們回來有什麼好奇怪的。”
李秀芝張了張嘴,有些失望:“原來你早知道了,我還以為能告訴你個新鮮事呢。”
“我就聽見這些,彆的他們也沒多說……”
她忽然想起什麼,補充道:
“對了,我看見傻柱一大早就扛著掃帚出門了。”
掃帚?出門?
江流一聽,忍不住笑了。
看來這傻柱是注定跟掃大街分不開了。
這回估計也就是罰掃幾天,或者十天半個月的,工作應該丟不了。
“行,我知道了。”
“你快吃,吃完我們先去看衣服,然後給你買台縫紉機。”
“以後你在家就能縫縫補補,也省得總說我亂花錢。”
江流說著,輕輕敲了敲她的碗邊。
李秀芝低下頭,小聲反駁:“我哪有……”
手裡的動作卻快了不少。
——
早飯吃完,已經八點多了。
兩人鎖好門走出院子,門口玩耍的孩子一見他,嘩地一下全跑開了。
還有幾個站得遠遠的,偷偷朝這邊看。
顯然,他在四合院中已有了幾分凶名。
但他並不放在心上。
人有的時候,還是凶一點好。
像李秀芝那樣太過善良,反而容易被人欺負。
如果他也是副老好人的樣子,以後在這院裡日子就不好過。
彆說中後院那幾個禽獸,
光是前院的閻埠貴,就能把他算計得死死的。
兩人一出門,先去了陳雪茹的綢緞店。
她還是一樣的嬌媚動人。
但和兩天前相比,眉宇間多了一絲愁緒,臉上也帶著些許疲憊。
江流問了問衣服的事,
幾套衣服大體做好了,還剩些細節要收尾,下午才能取。
他們隻好答應下午再來。
“陳老板真能乾,一個人管這麼大一間綢緞店,我要是有她這本事就好了。”
出了店,李秀芝滿臉佩服地說。
江流笑了笑:“這得靠經商頭腦,也得有本錢。
陳雪茹從小耳濡目染,比你多學了二十年,現在不如她很正常。”
陳雪茹風姿綽約,打扮入時,對時下女性衝擊不小。
有人會在背後罵她太過時髦,心裡卻難免羨慕。
正如沒有羨慕,哪來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