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空曠處,林國琛停下腳步,正色道:“江流,李副廠長雖然暫時被調離崗位,但最多兩三個月就會回來。”
“以他的性子,必定會報複。
而且他很快就能猜到其中緣由。”
“你今後務必當心。”
江流渾不在意地笑了笑:“林科,我會注意的。
今天多虧您及時趕到,不然傻柱真要被他們帶走了。”
“這是廠長的意思,我隻是奉命行事。”
林國琛回頭投來溫和的目光。
“可您也因此得罪了李副廠長。”
江流語氣帶著感激。
方才若不是林國琛態度強硬,傻柱定然難逃一劫。
李副廠長特意讓隊員去叫值班隊長,就是打算趁林國琛反應過來前將人帶走。
這正是江流堅守在門口的原因。
“身為保衛科長,護住手下是我分內之事。”
林國琛輕拍他肩膀,“你大伯當年也是這麼做的。”
說著忽然想起什麼,笑道:“差點忘了說,廠長對你這次表現很滿意。”
“等你度過試用期,就能升任科員了。
好好努力,彆讓你大伯失望。”
升任科員!
這意味著正式提拔。
在保衛處,科員與非科員猶如正式工與合同工,雖本質相仿,但待遇迥異。
唯有成為科員,才能享受更好福利,獲得晉升機會。
江流的月薪是三十二元五角,晉升為科員後將漲至四十二元五角,幾乎與肖明處於同一水平。
不過肖明擔任小隊長,工資會高出五元。
今後若能升任組長、中隊長、副科或科長,待遇也會逐步提升。
“林科您放心,我一定努力。”
江流笑著應道。
他並非在意這點薪水,而是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能獲得提拔,這在保衛處確實不多見。
“好,回去好好工作。
關於傻柱的處理結果很快就會出來,你不用再過問,組織上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林國琛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
江流明白這是在提醒他不要節外生枝。
既然傻柱意圖陷害楊廠長,楊廠長自然不會輕饒他。
至於楊廠長是否將傻柱準備舉報的事告知林國琛,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崗位時,肖明早已等候多時。
雖然他在外巡邏,但拘留室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真沒想到,易中海昨天請動楊廠長說情,今天居然又搬出更強勢的李副廠長。
這人脈確實不簡單。”
肖明一見他就發出感慨。
“肖哥這是在誇他,還是誇我?”
江流無奈苦笑。
“當然是誇你!”
肖明輕捶他胸口笑道,“聽說你當麵硬剛李副廠長?換我可沒這個膽量。
還是你小子夠硬氣!”
江流咧嘴笑道:“我不過是仗著林科撐腰,否則早躲遠了。”
“哈哈哈,你這家夥!”
肖明被逗得連連搖頭,又問道:“聽說你還動了易中海?”
“算不上動手,就推了一把。”
江流否認道,“這老家夥在廠裡經營多年,確實有些門道。
可惜沒能當場拘了他。”
這也是江流今日唯一感到遺憾的事。
易中海畢竟不是傻柱。
他是軋鋼廠的八級鍛工,不僅是廠裡的老資格,更是高級技工。
像他這樣的工人,整個紅星軋鋼廠也找不出幾位。
若沒有確鑿證據就動他,到時候恐怕連楊廠長也護不住。
沒辦法,這老謀深算的家夥確實有這份底氣。
正因如此,他才敢在林國琛麵前如此張狂。
隻要他不觸犯法律,誰都拿他沒辦法。
肖明笑著拍了拍江流的肩:“你小子該知足了。”
“今天這一出,讓你在咱們保衛處徹底出了名。”
“以後你出去辦事,彆人也得敬你三分,這對你才是最重要的。”
“連我這老哥都還沒這待遇呢。”
江流得意地摸了摸下巴:“我現在這麼厲害了嗎?”
兩人說笑著,又一起哈哈大笑。
其實江流心裡清楚,不是他自己多能耐,而是所有人都看出了他和林國琛的關係不一般。
林國琛竟肯在李副廠長麵前力挺他。
甚至不惜為他得罪李副廠長——這一點,足夠讓所有人暗自琢磨。
他們不知道這背後有楊廠長的授意,隻當二人交情匪淺。
——
中午時分,消息傳來:李副廠長果真被外派南方。
期限三到六個月。
車間裡,易中海請了病假直接回家了。
不知是真氣壞了,還是被江流那一摔弄傷了身子。
江流剛打完饅頭,就見秦淮茹怒氣衝衝地追上來。
“江流,你居然騙我!”
“你根本就沒打算放過傻柱!”
“你這個騙子!”
“言而無信,說話不算話的混蛋……”
秦淮茹劈頭蓋臉一頓罵。
“說完了?”
江流隻淡淡抬頭看她。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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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如此平靜,秦淮茹一時語塞。
江流嘴角揚起一絲譏誚,冷冷道:“秦淮茹,我真不知道你哪來的底氣質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