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真像發現什麼稀奇事似的，把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才笑著揶揄：“陳雪茹，真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不自信的時候，我們姐妹這麼多年，我還是頭一回聽你說這種話！”
陳雪茹黯然道：“有什麼想不到的？我陳雪茹一個離過婚的女人。”
“對婚姻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以後還是得靠自己，彆的什麼都靠不住。”
徐慧真也頗有同感，點頭道：“這話說得沒錯。”
“女人嘛，終究要靠自己。”
“彆的都指望不上。”
“……”
兩人在店裡邊聊邊等，一直等到天色漸暗、華燈初上，也沒等到江流出現。
她們心裡清楚，江流今天是不會來了。
陳雪茹歎著氣說：“徐慧真，我說得沒錯吧？他今天真的不會來了。”
徐慧真也點頭：“是啊，看來他確實和一般男人不一樣。”
“居然連錢都不要，這樣的男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那可是兩千七百塊錢，三成就是八百多塊。
八百多啊。
在四九城，這都夠買一間房了。
可江流居然問都不問一聲，乾脆就不來了。
這讓她們心裡不是滋味。
陳雪茹也蹙起眉頭：“徐慧真，你說我該送他什麼才好？”
“這可愁壞我了！”
徐慧真也沒主意，但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又忍不住逗她：
“陳雪茹，你平時不是最自信自己的樣貌嗎？”
“乾脆把自己送給他算了。”
“男人嘛，不愛錢、不圖權，那多半就是貪色了。”
說者或許無心，聽者卻是有意。
聽了閨蜜這番話，陳雪茹心頭微微一動。
但隨即她就瞪了徐慧真一眼：“你能不能正經點？”
“你看江流那樣，像是好色的人嗎？”
“他要是願意，我還真舍得把自己給他。”
“他未必會同意吧？你這不是白說嗎？”
她輕歎一聲，說道：“要是能靠上他這棵大樹，以後我就不用擔心了。”
徐慧真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說道：“那你就彆想太多了。”
“他雖然不計較這些，但我們禮數不能少。”
“不如這樣，你先把答應給他的錢準備好，趁過年去拜個年。”
“把錢塞給他媳婦。”
陳雪茹一聽，恍然道：“對啊，他那兒不好辦，可以找他媳婦呀。”
“以後多約他媳婦出來走動走動。”
“他那麼疼媳婦，跟他媳婦處好了，效果也是一樣的。”
徐慧真笑了起來：“嗬嗬嗬……你總算開竅了。”
“那就這麼辦吧！”
“今天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下次再約！”
徐慧真說著站了起來。
陳雪茹卻一把拉住她：“那怎麼行，你今天陪了我一整天，我怎麼能讓你就這麼走了。”
“去我家吃飯，吃了再走。”
“……”
說著也不讓她拒絕，直接關上門拉著她就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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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回家後什麼也沒提，對他而言，這隻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至於去陳雪茹店裡要錢的事——
他實在拉不下這個臉。
正如她們所說，他有係統在身，並不在意那點錢。
當然，他也不知道易中海和劉海中已經悄悄開始調查他了。
接下來幾天都風平浪靜。
廠裡大家都在準備年貨，人人臉上喜氣洋洋，盼著過年。
不過和前院的熱鬨相比，後院就顯得冷清許多。
聾老太太獨自一人，傻柱還在關禁閉。
婁曉娥總愛往娘家跑。
許大茂沒了媳婦管，更是幾乎見不到人影。
後院也沒什麼孩子。
整天都冷冷清清的。
臨近過年的前兩天，四九城終於飄起了雪。
這也是江流來到這個世界後，見到的第一場雪。
“今年這時候就下雪了，還好你後天就放假了。”
“上完明天班，就能在家好好休息兩天了。”
李秀芝倚在門邊，靠在江流身旁，望著漫天飄落的鵝毛大雪。
她心裡湧起一陣感慨。
如果不是在路上遇見江流，自己會不會早已凍死在那個寒冬？
那樣的話，就永遠來不了四九城，更彆說過上現在這樣安穩的日子了。
想起在老家的冬天，那才是最難熬的。
天寒地凍，什麼活計都做不成，出門就是刺骨的冷。
家裡糧食見底，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家人圍著小火爐，一天天地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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