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德給他出了個主意:“江流,如果你真想查這個聾老太,不妨去街道辦看看。”
“從她的五保戶身份入手,查查當年是誰給她申報的,又是怎麼申報的。
或許能從這兒找到一些線索。”
江流頓時醒悟過來。
是啊,既然其他方麵難以查證,那就從能入手的地方查起。
五保戶是建國後才有的政策,肯定有檔案留存。
申報的依據是什麼?
而且,這五保戶身份不就是這老太太的護身符嗎?
隻要查出這裡有問題,那聾老太也就徹底暴露了。
“行,趙叔,那我先告辭了。”
江流聽完提醒,轉身便走。
“有空記得回家吃飯啊!”
趙明德朝著門外喊了一聲。
“好嘞!”
江流人已走遠,聲音遠遠傳了回來。
——
離開區政府大院,江流徑直走向街道辦。
雖說是星期天,但那裡還是有人在值班。
江流沒見到王主任,卻碰見了陳誌誠陳乾事。
“江流,你怎麼來了?”
“是來找王主任的嗎?”
陳誌誠一見到他,便走了過來。
“是有事找她。”
“不過找你應該也一樣。”
“陳哥,你能不能幫我翻一下檔案,查一個人?”
江流見周圍沒人,便直截了當地開口。
陳誌誠是王主任的親信,在街道辦裡人緣不錯,也比較可信。
至少跟易中海那幫人扯不上關係。
“哈哈,這好說。”
“包在我身上。”
“你要查誰?走,我現在就帶你去檔案室。”
陳誌誠很爽快,拉著他就走。
江流自然求之不得。
走到走廊無人處,江流才說出聾老太的名字。
“我要查的人叫婁金娜。”
“就是我們院裡的那位老太太。”
“也是院裡唯一的五保戶。”
陳誌誠略顯驚訝,皺了皺眉:“她……”
“她叫婁金娜?這名字倒有點意思。”
江流疑惑道:“陳哥,這名字有什麼問題嗎?”
陳誌誠笑道:“沒什麼,就是在咱們四九城,”
“姓婁的,大多是從滿族姓氏轉過來的。”
“解放後,不少滿族遺老遺少為了避風頭,都改了姓。
像瓜爾佳氏一部分人就改姓了婁。”
“當然,也不是全都解放後才改,有些早早就改了。”
江流心頭一動,這聾老太是老四九城人,
又住在這胡同裡,
說不定真是個滿人。
兩人走到檔案室門口,江流卻停下腳步。
“陳哥,裡麵我就不進去了,免得給你添麻煩。”
“我在外麵等你就好。”
“麻煩你幫我查一下。”
陳誌誠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笑容。
“行,你稍等我片刻。”
江流這樣知進退的人,誰都願意打交道。
街道辦檔案室雖不是重要禁地,卻不是隨便誰都能進去的。
雖然他在街道辦能說上話,帶個人進去彆人也不會有意見,但終究是壞了規矩。
——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陳誌誠從檔案室裡走了出來。
他臉上卻帶著失望的神色。
“江流,婁金娜的資料我查過了。”
“內容不多,我這邊也很有限,隻有基本戶籍信息,其他幾乎都是空白的。”
“……”
果然如此。
看來街道辦當初也隻是簡單登記,沒有深入調查。
江流並不失望,緊接著問道:“她不是南鑼鼓巷少數幾個五保戶之一嗎?檔案裡應該有相關材料吧?”
陳誌誠點了點頭:“這個確實有,不過都是按正規流程辦的。
你要看的話,我現在就幫你拿。”
江流連忙點頭。
陳誌誠動作迅速,回到檔案室不久,就拿著一份材料走了出來。
“婁金娜是在五一年被批準為五保戶的。”
“當時我們街道辦一共隻有三個人獲批,她就是其中之一。”
陳誌誠邊說邊把材料遞給他。
江流接過來翻閱,記錄雖然簡單,但寫明了聾老太申請五保戶的原因。
內容與他在院裡聽到的傳言一致。
說是她的三個兒子先後參軍,都戰死沙場,她和女兒因戰亂逃到四九城,最終落腳南鑼鼓巷。
直到解放以後才安定下來。
至於她的女兒,據說在逃難途中就走散了。
但具體細節卻十分模糊。
江流注意到申報人一欄,寫著一個叫“關山”
的名字。
他立即指著這個名字問道:“陳哥,這個關山是誰?是街道辦的人嗎?”
陳誌誠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這個關山我沒聽說過,應該……是街道辦的人吧。”
“但可能是以前的情況,現在我們街道辦並沒有這個人。”
江流將資料還給他,說道:“陳哥,那能再麻煩你一下,幫我查查這個關山是誰嗎?”
陳誌誠答應道:“江流,你托我的事當然沒問題,這都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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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關山我得問問主任,她在這裡時間久,應該更了解十幾年前的事。”
江流點頭:“好,那就拜托你了,我過兩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