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如何，這已成了婁家上下心裡的一根刺。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讓婁曉娥去做檢查，一來是她和婁母都覺得難為情，二來他們自己多少也認為是婁曉娥身體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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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查，還能維持表麵的平靜。
要是真查出問題來，婁家可丟不起這個臉。
再說，以許大茂的性子，說不定會乾脆跟婁曉娥離婚。
那婁家的臉麵就徹底沒了。
還有一點，是他們仍抱著一點僥幸：結婚兩三年沒孩子的夫妻雖不多，卻也不是沒有。
有的夫妻就是過了三四年才有的。
這年頭，為這種事去醫院，很容易影響夫妻感情。
婁曉娥點頭說：“醫生也這麼講，希望我儘快帶大茂去檢查。
如果有問題，就早點治。”
婁母氣呼呼地說：“那肯定就是他的問題了！這個許大茂，以前你因為他受了多少委屈。
這次我非得跟他好好算這筆賬。”
說著，她摟緊婁曉娥，輕輕拍著她的背。
婁曉娥忍不住哭了出來。
在許家這兩三年，她因為這件事沒少受許大茂的氣。
時間久了，不僅許大茂對她發脾氣，連鄰居也時有閒言碎語。
她都默默忍了，總覺得是自己有問題。
現在真相大白，情緒終於能釋放出來。
婁父看她哭得差不多，沉著臉開口：“曉娥，既然事情弄清楚了，你就找個時間把許大茂叫來。
有些事必須當麵說清楚，不然你在許家還得受欺負。”
婁曉娥漸漸止住了淚水，情緒平複了不少。
但她還是蹙著眉說：“爸，這樣恐怕還不行。
我身體是沒問題的，但我們沒有孩子，不見得就是他的問題。
還是得等他去醫院檢查後才能確定。”
婁父沉聲道：“那就讓他去檢查！”
婁曉娥卻猶豫了：“他可能不會願意去……他最反感這種事，知道要去醫院做這種檢查，肯定又要跟我吵。”
她心裡清楚，以許大茂的性子，一旦看到診斷書，不僅會找各種借口推脫，還會大發雷霆，家裡就彆想安寧了。
萬一檢查結果也沒問題，他就更有理由胡來了。
婁母立刻瞪起眼：“他敢！我婁家的女兒就算嫁出去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曉娥，你放心，他要是敢為這事跟你吵，我和你爸來處理。”
婁曉娥搖頭：“媽，不行啊。
現在的形勢您也知道，多少人盯著我們。
您和爸處處小心，不就是怕惹出動靜嗎？這事我自己想辦法就好。”
她已不是從前那個不諳世事的富家小姐。
父母把她嫁給許大茂，除了當初自己也被他的甜言蜜語哄住，也是想保護她，免得日後受牽連。
如今，她更不能因為自己的事連累父母。
婁父婁母神色一黯，婁母擔憂地問：“那你自己能應付嗎？”
婁曉娥親昵地摟住母親，笑道：“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實在不行，我就回家來。
至少有了這個，他以後就不能拿孩子說事了。”
婁母看了一眼沉默的婁父，勉強笑了笑：“好，你要是不想在那兒住了，就回家。
媽一定護著你！”
……
婁曉娥欣喜地點點頭：“好！”
婁母也站起身，笑道：“既然今天回來了，就在家住兩天吧。
這才回去幾天，看著都瘦了，媽這就去給你做點好吃的。”
婁曉娥挽住她的手臂：“我幫您。”
兩人說著便一同走進了廚房。
客廳裡隻剩下婁父獨自坐著，眉頭深鎖。
回想幾十年前，婁家即便身處動蕩年代，在四九城也是顯赫一時。
可如今世道變了，他們這些經商出身的人被貼上了資本家的標簽。
工農當家做主，即便家財萬貫，日子卻過得如履薄冰，地位甚至不如普通農戶。
若不是形勢所迫，他怎會把獨生女兒嫁給許大茂這樣的人？如今還要受他的氣。
要是擱在二三十年前，像許大茂這樣的人，他動動手指就能處置。
——
軋鋼廠下班時分，江流剛走出大門，就看見秦淮茹提著飯盒匆匆離去。
而不遠處，易中海也難得在這個時間點出現。
“這老家夥今天這麼晚下班，果然這兩人之間不太對勁。”
身為保衛處人員，江流清楚易中海平時都會提前十幾分鐘甚至半小時下班，今天卻按點下班，還遠遠跟在後麵，像是在悄悄尾隨。
“小江，還不走？看什麼呢？”
肖明整理著物品從保衛室出來，見江流還停在原地，便上前問道。
“沒事，這就走。”
江流回過神來，推起了自行車。
“那明天見！”
肖明朝他視線方向瞥了眼，揮手道彆。
“行，明天見！”
江流嘴角微揚，蹬上自行車，緩速尾隨在易中海後方。
他想瞧瞧易中海究竟在盤算什麼。
沒過多久，江流便看出了端倪。
露天電影場的空地上，傻柱與秦京茹的身影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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