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再三懇請,贏無限最終允準。
並命始皇昔日妃嬪隨同守陵。
其餘始皇子嗣,無官職者守陵三年,有官職者守陵三月。
若非贏無限,這些人早已被胡亥儘數誅殺。
如今隻需守陵三年,已是幸事。
或許他們並不這樣想。
但人微言輕,已難起波瀾。
贏無限身為新帝,雖不必循舊製,也需略作表示,守陵三日。
不過,守陵的僅是他一具法身,並非真身。
此法身與他本人無異。
如今有一國氣運加持,贏無限法力有了源頭,不必再諸多顧忌。
當然,這氣運之源也非取之不儘,終有枯竭之時。
國運若是損耗過甚,便會有天災人禍接連而起,最終導致山河破碎、家國不存。
“陛下!”
行轅營帳的帳門被推開,一名年約三十的將領邁步而入,俯身下拜。
“臣章邯,拜見陛下!”
章邯心中忐忑。
他雖在驪山監造始皇陵寢,卻也聽聞了鹹陽城中發生的種種異事。
突然接到詔令,難免不安。
畢竟他將要麵對的,是一位如神隻般的皇帝。
章邯出身關中貴族,自幼研習兵法,曾隨王翦出征滅楚。
然而當時朝中名將如雲,章邯並不顯眼。
六國覆滅後行賞,他隻得了五大夫的爵位,被始皇派來監造皇陵。
“素聞章大夫監造皇陵,治理刑徒如同治軍,紀律嚴明,令行禁止,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贏無限說道。
“謝陛下稱讚,為國儘忠是臣的本分。”
章邯肅然應答。
贏無限道:“朕念你勤勉儘職,為父皇修建陵墓功不可沒,現擢升你為少府監丞,進爵一等。”
李斯臨死前曾揭發出一批蠹蟲,使朝中空出若乾職位,贏無限因而得以安排。
章邯大喜,忙道:“謝陛下厚恩!”
是繼續為始皇修陵,還是回朝堂參與國政?
這還需要選嗎?
贏無限目光轉向帳中肅立的徐冶。
扶蘇之所以返京後主動讓位,實有徐冶在背後推動。
收到密信的徐冶,明白贏無限心中所圖,途中便勸諫扶蘇。
如今大秦內憂外患,不是兄弟相爭之時。
贏無限已得百官認同。
無限公子始終顧念兄弟之情,不願與你兵戈相見。
你何不效法公子虔全力輔佐秦孝公那般,助贏無限一臂之力?
扶蘇是真正的君子。
所謂真君子,大抵都懷有為國為民、不惜犧牲自身的胸襟。
聽聞贏無限種種作為之後,扶蘇決定舍小我以全大義。
徐冶回來後,見田重身披重甲出入宮禁,威風凜凜,儼然已成為贏無限的心腹重臣。
他不禁悔恨不已。
千辛萬苦遠赴九原投靠他人,卻不知真正的大腿原在身旁。
難道小醜竟是自己?
所幸贏無限念他往日多有照拂與護持,從未有奴大欺主之行,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徐冶,章邯調任少府後,由你接替他的職位,為朕督造皇陵直至完工。”
贏無限下令。
“喏!”
徐冶趕忙躬身領命。
此前種種已讓他失了信任,如今贏無限仍願任用,不由令他心頭一鬆。
章邯心中暗動,公子終究是惦念著他的。
他自然明白,贏無限名義上派他去修皇陵,實則是為了看護扶蘇。
“章邯,稍後你與徐冶交接一下事務。”
“遵命!”
章邯應道。
贏無限又問章邯:“驪山刑徒之中,可有一個叫黥布的人?”
“黥布?”
章邯微怔,問道:“陛下如何知道此人?”
話一出口,他便覺得自己問得多餘——新皇乃神人,占卜推算,何等輕易?
章邯答道:“此人乃刑徒中的頭目,性情豪邁,喜與豪傑往來。”
“如今還在驪山麼?”
贏無限問道。
章邯答:“自然在,他的刑期未滿。”
贏無限微微點頭。
黥布應是在胡亥繼位後,朝政混亂那年逃走的。
鹹陽既亂,驪山自然也難安穩。
“帶他來見我!”
章邯雖心中疑惑,卻仍躬身領命:“遵命!”
“罪民英布,叩見陛下!”
英布收斂凶悍之氣,高大的身軀恭謹跪伏,狀若溫順庶民。
唯有臉頰刺青,在燈火下隱隱顯出猙獰。
贏無限雙眼微眯。
眸中金光流轉,再看向英布時,一道黑氣纏繞其周身,凝聚為黑蟒之形。
此乃英布氣運顯化。
蟒、蛇、魚之類,為龍屬。
具此氣運者,不飛則已,一飛衝天;遇風雲則化龍,縱橫江海。
若逢亂世,可為諸侯,爭霸天下。
那黑蟒盤踞吐信,望向贏無限,眼中儘是貪婪渴望。
此類蟒蛇欲化為龍,必吞噬他者龍氣以壯己身。
贏無限龍氣熾盛,煌煌如日,浩浩如川,光照天下,自然引來龍蛇覬覦。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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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此刻贏無限雖僅為一具法身,所餘法力不足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