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遣人前往項家舊寨打探,驚見原址已成湖泊,無不駭然。
“速將項家往來書信儘數焚毀!”
“項家所贈寶玉珊瑚統統丟棄,改奉大秦神靈牌位!”
一日之間,吳中無人敢再提項姓。
當地文人將湖泊命名為“龍拳湖”,立碑頌揚贏無限功績。
消息傳遍江東,反秦之聲自此絕跡。
同日,匈奴、東胡、月氏集結百萬騎兵會師賀蘭山,欲封胡神為將的消息傳至六國。
本已絕望的反秦勢力重燃希望。
齊魯之地,田儋、田榮、田橫熱血沸騰。
“田重傳訊,他現為秦二世心腹,可提供劇毒秘藥!”
“此時反秦複國,正當其時!”
“秦雖有神明相助,豈能敵過百萬雄師?”
“此乃天賜良機,若聯合匈奴內外夾擊,必能覆秦!”
“反了!此時不反更待何時!”
他們集結各地六國遺老反秦誌士,密會於孔廟之中。
孔騰容光煥發,似已預見齊國複興、儒家治世的盛景。
轟然巨響自外傳來,眾人皆驚。
孔安國倉皇奔入:“祖父!有人率兵破門闖入孔廟了!”
田榮等人猛地起身,滿臉震驚。
孔廟的大門重達千斤,竟被人打碎了?
完了!
是朝廷的官兵到了嗎?
孔騰臉色瞬間煞白。
孔安國急忙喊道:“父親正帶人阻攔,叫你們快走!”
“走?”
一個雷鳴般的喝聲突然響起。
“走得了嗎?”
話音未落,一個黑影從外飛入,將孔安國撞倒在地。
孔安國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扭頭一看,失聲痛哭:“父親!父親!您不能死啊……”
此時,廳中光線一暗,一個高大魁梧、全身披甲、猶如魔神般的身影邁步走入。
“你是什麼人?”
“這是儒學聖地,豈容你胡來?”
孔騰見兒子慘死,怒火中燒。
“儒學聖地?我看是藏汙納垢之地!”
黑甲人冷嗤一聲。
“這聲音……你是田重?”
田橫震驚道。
田重目光冷漠地掃了他一眼,淡淡道:“全部拿下!”
廳內聚集的三十多人,大多是舊齊世族。
門外,黑冰台的劍士魚貫而入。
在秦國,他們與鐵鷹銳士齊名,隻是後者更擅長戰場廝殺。
這些世族帶來的死士,早已被儘數斬殺。
田橫、孔騰等人紛紛被擒。
“為什麼?你不是說……”
田儋不敢置信地追問。
“為什麼?因為我效忠的是陛下,不是齊國!”
田重冷笑:“若不給你們一絲希望,如何能將你們一網打儘?”
田氏三傑一時愣住,其他人則紛紛咒罵起他們三人。
“大人,冤枉啊!我是忠於大秦、忠於陛下的!全是他們三個逼迫我們!”
“是啊,大人!”
有人開始求饒。
“押下去,嚴加審問!”
田重冷聲下令。
“喏!”
不久後,劍士呈上審問所得的供詞。
並非所有人都有骨氣,能扛住黑冰台的酷刑逼供。
田重坐在孔廟的大成殿中,掃了一眼名單。
“陛下有令,依照名單,逐戶抄家,誅三族!其餘人全部流放嶺南象郡開荒!”
“喏!”
“這孔家……”
田重閉上雙目。
出發前,他曾請示贏無限如何處置孔家,贏無限沉默不語。
但他明白,有些事,帝王不能說,也不能做。
贏無限派他來齊地,正是為了處理這些抄家滅門、得罪人的差事。
田重睜眼,沉聲道:“三田叛亂,意圖挾持孔騰,孔騰不從,因而遇害,全族誅滅!”
手下心領神會。
田重站起身,目光掃過身後的孔子像,下令:“將孔家藏書悉數運回鹹陽!”
“至於這孔廟,就讓它與孔家一道,在烈火中新生吧。”
“舊儒已逝,新儒當立。”
那一夜,兵戈與烈火將孔家三百餘口與孔廟一同吞噬,焚為灰燼。
身披黑甲的田重率領黑冰台劍士不斷抄家滅族,成為齊地世家大族的噩夢。
然而,此舉並未激起齊地百姓的反感,反而贏得一片歡呼與掌聲。
田重每抄一家,便將財物充入國庫,田地分發給忠於秦國的百姓。
打擊世家,均分田地,民心所向!
芒碭山,原始森林蒼鬱蔥蘢。
雷聲滾滾,暴雨傾盆。
贏無限的身影出現在山外。
他透過雨幕,望見一個剛斬了白蛇的老者。
劉邦在押送刑徒途中,遇見從江東歸來、途經沛縣目睹董翳“請人”
一幕的張耳。
兩人本是舊識,聽聞家鄉淪陷,便一同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