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君……謝過您了!”
當宰相府大管家湯全那一聲發自肺腑的鞠躬響起時,雅間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噗通!”“噗通!”
山羊胡掌櫃和廣通當鋪的老朝奉,再也撐不住了。
他們不是被嚇癱的,而是被這個神一樣的反轉……給徹底震碎了膽!宰相府的大管家!
那個在臨安城“跺一腳”,官場都要抖三抖的湯全!
居然……
居然在給一個十五歲的、“罪臣”之子……鞠躬?!
他們終於明白,自己這三天,到底得罪了一個怎樣的“怪物”!
“湯管家,客氣了。”
沈惟,麵不改色,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側過身,讓開了湯全的大禮,虛扶一把。
“我,一介白身,當不起。”
“當得起!當得起啊!”
湯全直起身,老臉上激動得通紅!
他一把抓住沈惟的手,那態度,簡直比“親爹”還“親”!
“沈郎君!不!老夫……托大,叫你一聲‘惟賢侄’!”
“你這‘火神’,是利國利民的神物啊!”
“有了它!臨安城冬天再也不用凍死人’!”
“這份政績……不!這份功德!湯相宰相)……一定會親筆為你上奏官家皇帝)!”
“那……”沈惟微微一笑,
“湯管家,我沈家的‘滅門之罪’……”
“呸!”
湯全猛地轉頭,狠狠地瞪向地上癱軟的“山羊胡”!
“什麼滅門之罪?!”
“是你!!”
“豐和米行!你好大的狗膽!!”
“你,仗勢欺人,欺壓功臣家眷!”
“還敢散播謠言,汙蔑宰相湯相)和柳老板!”
“你!是想死嗎?!”
“湯管家……饒命!饒命啊!”
山羊胡磕頭如搗蒜!
“是小人有眼無珠!是小人狗仗人勢!”
老朝奉也連滾帶爬地跪了過來!
“沈郎君!沈姑奶奶!小老兒該死!小老兒給您磕頭了!”
沈妤昂著胸,站在阿兄身旁,心中湧起無限的快意!
三天前,就是這兩人,將她逼上絕路!
三天後,他們跪在阿兄麵前,宛如死狗!
“湯管家。”
沈惟,終於開口了。
他蹲下身,看著山羊胡。
“你,說的沒錯。”
“我的確,是在找死。”
山羊胡一哆嗦,當場嚇尿了!
“但……”沈惟笑了。
“我這人,心善。”
“死罪可免。”
“活罪……難逃。”
“啊?!”
兩人猛抬頭!
“火神蜂窩煤),是神物,也是商品。”
“湯相宰相)要的,是‘政績’,是民心。”
“‘我要的,是利。”
“你們二位,在臨安城,也算是地頭蛇。”
“‘這火神……在臨安城的民用鋪貨……”
“‘就交給你們二位了。”
“什麼?!”兩人當場懵了!
“這……這是……”天上掉餡餅?!
“‘彆高興得太早’。”
沈惟豎起一根手指。
“我占九成利。”
“你們分一成。”
“啊?!”
“而且,你們要負責所有的鋪貨、運輸和人工。”
“我,隻負責出貨。”
“‘這……”山羊胡臉都綠了!這不是分利!這是搶劫!
“不願意?”沈惟看向湯全’。
“湯管家,看來他們對您的政績……不太感興趣。”
“‘願意!願意!小人一萬個願意!!”
湯全一個眼刀飛’過來!山羊胡魂都嚇飛了!
“彆說一成!就算是給沈郎君當牛做馬!小人也願意!!”
“‘這才對。”沈惟站了起來。
“湯管家。”
“‘這兩條’‘狗,我就收下了。”
“賢侄言重了!言重了!”湯全連忙擺手,
“‘是他們的榮幸!”
“‘那……我們來談談正事。”沈惟坐回桌邊。
“‘請!請!”
湯全恭敬地坐在了下首。
“火神蜂窩煤),是獻給湯相宰相)的政績。”
“‘我,分文不取。”
“賢侄高義!!”湯全大喜!
“‘但是。“
沈惟話鋒一轉。
“‘我有兩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