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安站在岩石上俯瞰,見到漁民們已經全部捉住掙紮的水匪,與水上物資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
帶領老兵與民夫將八牛弩搬下河裡的空船上。
在後方用投石車截擊水匪退路的鬼七,也興高采烈地指揮民夫搬運投石下船。按楊易安約定的在河邊會師。
河風呼呼,鬼七衣服獵獵作響。吹得竹林沙沙作響,陽光便順著風的軌跡,在地麵投下晃動的金斑。
鬼七卻喜上眉梢,他第一次有種指揮千軍萬馬的爽感;第一次有玩弄於敵人股掌之上的快意;第一次以零傷亡吊打敵人的暢快。
說話當楊易安把八牛弩搬到了船上,準備與啟航與鬼七會師時,柳明月的船隊也跟了上來。
柳明月與白發漁翁跳上船。
“柳姑娘!我方傷亡如何?”楊易安看著欣喜若狂的兩人,再瞥看波光粼粼的河麵問。
“我方沒有人傷亡,隻有幾個漁翁受了點皮肉傷。”柳明月目若星辰,眉如翠柳,聲如鶯啼,笑容可掬。
旭日完全升起,萬道金光如長戟般刺破最後的霧靄,山巒溝壑間的陰影節節敗退。山穀裡突然響起群鳥的和鳴,仿佛陽光撞碎了寂靜的殼,讓整個世界蘇醒。
船隊順流而下,鬼七船隊慢慢靠近彙合。鬼七船隊駛近,楊掌櫃才注意到鬼船隊裡多了十幾個人。
為首的正是蘇元帥孫女蘇小妹。蘇小妹笑不露齒,儀態萬方。身邊站立的是上次剿匪的十名家將,胡子男見他掃視過來,也對他擠眉弄眼。楊易安見狀,啞然失笑回應。心裡暗道:都是共同經曆過戰場生死之交了。
鬼七、蘇小妹、胡子男走上了主船,進入了船艙準備商討下一步的計策。
楊掌櫃坐於主位,右坐分彆是柳明月、白發漁翁、蕭鴻圖、秦香、鬼七、馬富財。左坐分彆是蘇小妹、胡子男、石老爹、白發老將、石誌方。
河風吹過,船艙獵獵作響。
“陳風這龜孫子捉到了嗎?”鬼七滿臉堆笑打破沉靜。
“沒有發現陳風的蹤影或屍首!”白發漁翁眼中閃出一絲怒意,用手摸了摸胸口傷疤。這一刀正是當日陳風所刺,他的妻子也正是陳風所殺。
“這龜孫子真是個奸賊,不但狡詐而且狡猾。”鬼七麵色轉陰。
“你們放心,我已經命,劊子手楊清和胡秋明在下遊守株待兔了。”楊易安似笑非笑道,“此時應該捕捉住了。”
“楊掌櫃果然算無遺策!可惜昨晚精彩絕倫的一戰我們沒有參加。”胡子男讚賞道。
鬼七與老漁翁眼中閃過驚喜。
“你們仍有機會參與一戰!”楊易安關心轉頭望向柳明月,“審出了水匪老窩情況了嗎?”
“按你的方法,分開分彆審了十多個水匪。審問的結果完全一致。”柳明月嫣然含笑,“水匪老窩在曲河出海口十五裡的福安島上。島上留有兩百餘人。”
眾人聽後,麵色凝重。白發老將,緊緊握住胡子。蘇小妹緊緊摩挲著茶杯。石老爹緊握手中樸刀。秦香摸了摸突起的肚子。
“分彆是些什麼人?戰力如何?福安島地理形勢怎樣?”楊易安瞄過眾人,抿了一口茶。
“哈,哈,哈!看把你們嚇得大氣都透不過了。”柳明月哈哈大笑,“他們隻剩下三十多個老弱殘兵,其他的都是以奴婢、仆從、匠人、醫生。”
蘇小妹輕輕舒了一口氣,望向前方江麵。前麵下遊河道突然收窄,兩岸怪石嶙峋,幾棵歪脖子老槐樹枝椏交錯。
“能不能捉住陳見,等下就有答案了。”楊易安看著前麵收窄的河麵,自信滿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