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白玉華語畢,堂內一陣沉默。眼中滿是疲憊與懇切,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堂外風聲漸歇,唯有鷹隼的羽毛在桌角輕輕顫動。
龍翔雙眼盯住桌子上的鷹隼心中暗忖:玉華弟每次打獵,次次都能滿載而歸。他不但武藝最高,而且箭法出神入化。
最後與白玉華對視了一眼,從玉華眼神裡能看到疲憊與懇切。
“玉華弟你與令尊白源,在亂世能夠重逢,要好好團聚下。我馬上吩咐下去殺豬屠宰羊為你父子團圓好好慶祝一下,”龍翔掃過眾老兵,“也為眾位老英雄接風洗塵。”
錦袍客還想出言相勸,被龍翔揮手打斷。
石開山在白源肩膀重重一拍,語重心長道:“白老哥!你們父子團圓,好好與令郎談談。”
白源會意地點頭回應。這個談,當然是設法進入計劃,或者安全離開。
石開山暗自思量:沒有了內應,不知外麵的李勇強能否蕩平匪窩。
鷹仇峰上的眾人先按下不表。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李勇強在鷹仇峰西側崖下的隱蔽處已是等候多時,他負手立於一塊巨石之上,玄鐵戰刀斜挎腰間,目光死死鎖著峰巒間的關隘口。按原定計劃,石開山等人入寨後應在未時以響箭為號,可如今日頭已西斜,彆說響箭,連半點動靜都無。他眉頭越擰越緊,抬手摩挲著懷中的兵書,指尖劃調虎離山四字,心中暗忖:定是出事了,如果強攻,不但打草驚蛇,且投鼠忌器。如何是好?
比李勇強還焦急的是等待的石誌方,他不停來回踱步,舉目眺望鷹仇峰方向,口中不停嘀嘀咕。他身後的魚民,官兵安然躺在草叢中親眼目養神。
他如此焦急等待皆因他父親石開山去了鷹仇峰做內應,未知結果如何,若有閃失便是喪命。
此時官府憂心忡忡的捕頭帶著幾位跟班迎上來詢問:“白源,石開山一眾可能身陷虎穴。我們何時強攻鷹仇峰?”
李勇強眸光正鎖住遠處的鷹仇峰,他回過身,跳下巨石,“卟”一聲悶響腳恰好踩踏在一根枯枝,枯枝被踩得粉碎:“我們先按兵不動,且等他們消息。若無消息,明天我親自引兵叩關!”他沉吟半晌,“你和我好好說下他們三個當家的底細細。”
石誌方再也忍耐不住,衝向李勇強,額角沁汗,語氣急切:“勇強哥,我們何時出戰?這班契弟不知把我爹怎樣了。”
“彆著急!大家先回軍帳慢慢商議。”他轉身引領眾人走向臨時軍帳。
………
中軍帳內李勇強居首席,他下麵左邊是石老方、鬼七、馬富財;右邊是捕頭張潮衝與人屠劊子手楊清。個個神情肅穆,隻有石誌方神情焦急。
“我爹可能已經被匪人毒手了,勇強大哥快發兵救救我爹。”石誌方雙拳緊握,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誌方莫及,一切都要按計劃來。”李勇強眸光深邃。
“不是你爹,你當然不急!”石誌方猛然用力一拍桌子,“啪”一聲巨響,桌上茶杯跳動。
“誌方你這性子得改,如此心浮氣躁日後焉能統領千軍萬馬?”李勇強厲聲道。
石誌方鼻子猛哼一聲,不敢再語。
“張捕頭閣下,請你詳細和我們鷹仇峰三個當家的情況。”李勇強不理坐立不安的石誌方。
“鷹仇寨主叫龍翔,一把戰斧使得出神入化。三當家馬輝,一張馬麵,悍勇無匹,性如烈馬,一根熟銅棍使得爐火純青。二當家武將最高強,一根馬槊無敵天下。他們原是邊關名將,與郭龍,郭墨兩兄弟被世人尊稱為石禹國五虎將。個個都萬軍叢中取敵首及的猛將!”張潮衝滔滔不絕地介紹,“我們官府三番五次出兵剿匪,折損七八名捕頭。七八個捕頭也絕非等閒之輩,在他三當家手上都走不過三拍張招便一命嗚呼。這三個人都是能拔山扛鼎的悍烈猛將。”
“張捕頭閣下莫要長他人語氣滅自己威風。”李勇強輕輕靠椅背,從容淡定道:“石誌方,你莫急,等明天我活捉了這三位名將,換回你父親。”
石誌方猛然回眸,眸光滿是感激涕零。
張潮衝卻眉頭緊鎖,心中忖度:如今三十多老兵在悍匪手上,李勇強莫不是不敢下殺手?戰場最忌諱心慈手軟。遇上天下最能打的五虎將中三將,若縛手縛腳豈有有敗之理?
“我們次次剿匪時,大寨主與二當家從未露麵,每次都是三當家馬輝出來迎戰。這三當家引領匪兵,衝殺如入無人之境。他輪動熟銅棍,官兵的腦袋如西瓜船碎裂。”張潮衝提及此事,喉嚨劇烈滾動,麵色仍存害怕,眼裡儘是陰影。
劊子手楊清摩挲著鬼頭刀:“張捕頭所言不虛,龍翔揮斧破陣。那年鐵尤十萬鐵騎犯境,他僅憑三千銳卒守雁門關,開山斧掄起來如驚雷滾地,斧刃過處,鐵尤騎兵像紙糊般裂開,硬生生劈開敵陣。如今他們雖然已經遠離北疆,但北依然流傳著他們的傳說,龍斧出,鬼神哭。”
“二當家白玉華的一根馬槊,更是冠絕天下!自從盤據鷹仇峰後,江湖豪傑上門切出武藝的人不計其數,他僅憑一枝馬槊打遍南北無敵手。”張潮衝是本地人,白玉華威名遠播他是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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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般武藝,五虎將威名,果然名不名不虛傳。你們請放寬心,萬事有我提著。”李勇強拍著心口給他們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