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老頭寬慰林安平幾句,讓他先彆說太多話。
如今剛蘇醒,身體太虛,話說多了也會傷元氣。
房內爐子上炭火正旺,上麵多了一個小藥罐,裡麵的藥材很是珍貴,是焉老頭提前準備好的。
趁林安平又睡去的功夫,焉老頭坐在炭爐旁邊,親自掌控煎藥的火候。
夜裡子時,林安平再度醒來,這一次比第一次要強上不少。
睜開眼沒有看見焉神醫,輕輕轉動脖子,這才發現焉神醫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看樣子在打盹,麵前的藥罐冒著縷縷白煙。
林安平沒有開口喊他,靜靜望著這一切,腦海中浮現第一次見到焉神醫的場景以及他說的話。
“三年之後,與公子再見……便去其癡症……亦可治好公子跛足之弊……”
三年將近時,他真的再見到焉神醫,那他的腿?
林安平急忙朝腿看去,這一看,神色有些尷尬,雖然被子遮擋住了其他,他也能明顯感覺下身漏風。
裸露在外的那條瘸腿,隻見那條腿上蓋著白布,白布下像是有東西支撐,他試著動了一下。
“嘶……!”
腿上傳來千道刺痛之感,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打盹的焉老頭被林安平的動靜驚醒,急忙上前查看藥罐,還好,藥沒有煎廢。
隨後才反應過來看向林安平,臉色一變,差點從椅子上摔到地上。
“彆動!”
焉老頭急忙上前,將林安平抬起抓住白布的手按下。
“你這要是隨便一扯,帶動腿上的銀針偏了穴位,老夫前功儘棄不說,隻怕你這條腿以後就徹底廢了。”
林安平手指鬆開捏著的白布,“銀針?”
接著恍然,難怪剛才那麼多道疼痛襲遍全身,看來是腿上插滿了銀針所致。
“焉神醫?”林安平聲音有些發顫,“您不會是在調理小子的瘸腿吧?”
哪怕他早就習慣了一瘸一拐走路,可誰又不想跟正常人一般。
“老夫三年前說過的話,自然是要作數的,”焉老頭坐到了床沿,笑的慈祥,“說句難聽話,也幸虧你小子中箭昏迷了。”
“要知道,老夫施的第一遍四十九針時,針針攻其經脈,帶來的疼痛非常人所能忍受住的。”
焉老頭說的是實話,所以再給林安平拔出弩箭之後,見他昏迷狀態,便沒有一點猶豫放過這施針機會。
“焉神醫,”林安平得知是在治腿,反倒是緊張了,“那小子這條腿能否……”
林安平沒有問出口,方才一瞬間緊張心情沒有了。,釋然了。
能不能治好也釋然了,他本就是個瘸子,能治好那是錦上添花,治不好最多也就是保持原樣。
左右自己都不會損失什麼,又何必做那貪得無厭之想呢。
“娃,放心好了,”焉老頭捋著胡子,笑著開口,“老夫從不做沒把握之事。”
“不過……”焉老頭話鋒又是一轉,看向林安平。
本想賣個關子,看看林安平的反應,卻發現這小子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頓沒了興致。
臉色轉而嚴肅,“不過想要完全恢複常人那般,後期要自行恢複,約一到兩年吧,到那時候你這腿就正常了。”
“嗯、多謝焉神醫,小子感激不儘。”
林安平躺在那裡沒法行禮,隻能言語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