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大早,林安平便出了門。
提著昨天讓耗子菜雞買來的元寶蠟燭,沒讓四人跟著,獨自出了城門。
走在城外小路上,緊了緊身上棉服,心情說不出的沉重。
進了一片稀鬆領子,遠遠看見孤零零的一個白色土包。
放下提著的竹筐,林安平彎腰抹去石碑上的積雪,又蹲下將石碑前幾根荒草拔掉。
這塊石碑還是打更的劉更夫幫忙買的,三年來成伯與其相熟,也算得上是老友吧。
從懷裡掏出火折子,將元寶蠟燭點燃。
“成伯,我來看你了,”林安平蹲在那喃喃自語,“我去了邊關,.....”
他將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不緊不慢說給土中人聽。
“你的仇已經報了,是我認的一個兄長幫的忙...”
“嗯,他對我很好...家世很厲害...你的衣袍被他穿走了..你可不能嚇唬他....”
魏國公府內,頭縮在被窩裡的黃元江打了一個冷顫。
“嘶....這天真他娘的冷.....”
隨後扯了扯被子,又將頭往被子裡縮了縮。
“今年過年也不是我一個人...不是爹...爹他還沒有回來....是我在新野認識的幾個人....”
直到帶來的元寶燒完,林安平也沒有離開,他在那裡說了很久很久。
他也很想去娘的墓前看看,可娘親的墓地不在江安城。
許是頓了太久的緣故,林安平起身的時候,腿都麻了,特彆是那條有舊疾的右腿,這會功夫瘸的更明顯了。
沒人知曉焉神醫給他治腿的事,就連黃元江他都沒有說。
再不知道期待的結果會不會實現,他不會抱有縹緲的希望,也不會給旁人希望。
手裡提著空空竹筐,進了城,一瘸一拐走在大街上。
路過一間賣糕點的鋪子,他買了幾包,又買了一壺酒,全都放進了竹筐內。
劉更夫的家離林宅不遠。
站在劉更夫家的門口,隻見院門虛掩,“劉伯?”林安平喊了一聲,沒人應聲。
接著又喊了兩聲,還是沒有人應聲。
林安平想著劉更夫應該不在家,便準備轉身離開,僅走半步又停下。
當初他和成伯搬到西城沒多久,成伯便與劉更夫結識。
林安平也那時候知道劉更夫是個可憐人,無兒、無女、無老伴、無親戚、無錢!
想著劉更夫孤身一人,彆是生個病有個災,彆死..昏在房內都沒人知曉。
林安平抬手推開虛掩的院門,抬腳走了進去。
劉更夫的院子也不大,跟林宅上下大小差不多,林安平見堂屋的門沒上鎖,隻是關著,心裡越發感覺不好。
他三步化作兩步走到堂屋門前,用手推了推,門未從裡麵閂上。
“劉伯?”
“嗯,咳..”
有動靜?林安平便直接推門進去,進了東屋的門,然後愣了一下。
隻見劉更夫背朝著他,半邊身子趴在床上,一隻腳就要挨到地麵,嘴裡還哼哼唧唧。
呀!這是要摔下床!果然,劉更夫這是病的不輕!還好自己來的及時。
林安平腦中嗖的一下閃過一陣想法,人卻是沒有乾站著。
放下竹筐,已經站到劉更夫的身後。
“劉伯,我扶你上去..”
說著,林安平便一隻手攬著劉更夫的肩膀,一隻手用力搭在劉更夫的屁股上麵,想著把他抽上床。
“嗷嗚.....!”
林安平,(ΩД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