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雷調侃常明文時,宋高析已抬腿朝這邊走來。
晃蕩身子的曹雷急忙躬身站好,而他一旁的常明文小腿肚子已開始打顫。
宋高析很快到了近前,曹雷躬身開口,“殿下、”
“罪臣常..常明文參見秦王殿下...”
常明文如父親一樣,很麻利“撲通”跪到了地上叩頭。
宋高析淡淡瞥了常明文一眼,衝曹雷開口,“回城,”便收回了目光。
宋高析離開了皇陵,曹雷也跟著一道離開...
皇陵前空曠之地隻餘常家父子二人。
常明文約莫秦王已走遠,這才抬起袖子擦拭掉額頭冷汗,跟著起身到了父親身邊。
“父親,”常明文彎腰去攙扶還跪在那的父親,“秦王殿下已經離開了。”
常友成抬起胳膊,並沒有站起來,而是由跪變成癱坐在地。
然後重重歎了一口氣!
常明文順勢蹲到父親身邊,手還挽著他的胳膊,“父親,殿下與您說了什麼?是不是要治罪常家...”
“唉....”常友成又是一聲歎氣,“即使你我父子二人不死,常家也完啦...”
常明文神色一驚,“父親?”
“走吧,”常友成此刻什麼也不想說,“先進城回府再說。”
常家父子心事重重進了城,回到了定成侯府之中。
侯夫人見到回來的父子二人,有喜也有憂,“老爺,明威那孩子真沒法子了?”
“還能有什麼法子?”常友成瞪了夫人一眼,“咱們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河...”
侯夫人臉色大變,“老爺您進宮了?”
“你去見明文吧,老爺我想點事,”常友成沒再搭理夫人,徑直入了正廳,轉身又交代了一句,“定成侯閉門謝客,除了宮裡來人,誰也不見!”
侯夫人幽幽一歎,定成侯府哪還有人會來。
常友成在正廳皺眉坐下,府中仆人奉上了茶水,跟著便悄聲退去。
沒過一會,常明文也眼睛紅紅走進了正廳之中,顯然是在母親麵前委屈了一下。
常明文為父親續上茶水,給自己斟了一杯,坐到了下首處。
“父親,”常明文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看向父親,“殿下到底與您說了什麼?”
原本常友成準備告訴兒子的,但方才在正廳獨坐一會後,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常友成就這麼一根獨苗,還是儘最大能力留下比較好。
“沒說什麼,隻是訓斥了一番,”常友成抿了一口茶,“這次回京,雖然殿下沒下令禁足,你還是乖乖在府裡待著,哪裡都不要去。”
常明文懵懵點了點頭。
“聽見沒有?!”常友成罕見怒了,“說話!”
“父親,兒子聽見了,也記住了,”常明文冷不丁被嚇的一抖,不知父親突然發的哪門子火。
常友成瞪了兒子一眼,彆過頭沒再開口。
常明文在正廳坐了一會,見父親一直不開口,便覺得無趣,與父親告退離了正廳。
常友成抬眉瞥了一眼,又繼續低下頭,手中端著茶杯開始苦思起來。
今天一進城,秦王就在等著,沒有受綁,沒有定罪,隻是簡單說了一番話,他領了一件差事。
差事?常友成想到此,自嘲笑了笑,臉色悲苦。
這哪是差事,這不就是催命符...
差事接下了,就不能不辦,且要辦的滴水不漏,辦的讓秦王滿意。
隻有這樣,他才能保下自己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