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石火之間,那淬毒的短刃已觸及蕭斷嶽的衣物!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蕭斷嶽那雙略顯空洞的眼中,猛地爆發出一種近乎本能的凶悍!那是一種銘刻在肌肉記憶深處、超越了理性思考的戰鬥反應!
他沒有試圖閃避或格擋那必殺的一刺,而是以一種兩敗俱傷的打法,腰部猛地發力,身體如同蠻牛般向前一撞,同時棄了工兵鏟,蒲扇般的大手如同鐵鉗,狠狠抓向對方持刃的手腕!
“嗤!”
短刃刺入他肋下寸許,卻被堅實的肌肉和驟然收縮的肋骨死死卡住!而蕭斷嶽的手也同時抓住了對方的手腕,五指如同鋼鉤,猛地發力!
“哢嚓!”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那精悍男子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哼,手腕竟被硬生生捏碎!短刃脫手掉落。
蕭斷嶽得勢不饒人,另一隻拳頭帶著惡風,如同重炮般轟在對方胸口!
“砰!”
那男子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撞在一棵樹上,滑落在地,口鼻溢血,顯然失去了戰鬥力。
這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從蕭斷嶽遇險到反擊製敵,不過兩三秒功夫。他那瞬間的遲疑與隨後爆發出的、更加純粹和暴烈的凶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丁逍遙都為之側目。
另外兩名持械者見同伴瞬間被廢,臉色一變,其中一人毫不猶豫地抬起那能量武器,對準了擋在前麵的丁逍遙!
一道淡藍色的、帶著高頻震蕩的能量束激射而出!
丁逍遙瞳孔一縮,【陣眼】之力催動到極致,在那能量束及體的前一刻,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要害,能量束擦著他的肩膀掠過,將他身後的岩石擊出一個焦黑的坑洞,邊緣還在滋滋作響!
好強的威力!這絕非普通武器!
與此同時,另一名持械者則瞄準了看起來最弱的陸知簡和雲夢謠!
雲夢謠反應極快,一把將陸知簡推開,同時雙手連彈,數根淬毒的銀針如同疾雨般射向那名持械者!
那持械者顯然沒料到雲夢謠有如此手段,慌忙閃避,能量束打偏,將旁邊一叢灌木化為飛灰。
丁逍遙抓住對方攻擊間隙,身形如鬼魅般貼近,鎮嶽短劍帶著淩厲的煞氣,直刺其咽喉!
那持械者也是狠角色,見避無可避,竟不閃不避,調轉槍口對準丁逍遙,打算同歸於儘!
就在這危急關頭,剛剛解決掉對手的蕭斷嶽,猛地將手中的工兵鏟當做投擲武器,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砸向那名持械者的後心!
感受到背後惡風襲來,那持械者不得不放棄與丁逍遙同歸於儘的打算,狼狽地向側方翻滾躲避。
丁逍遙的劍尖擦著他的脖頸而過,帶起一溜血珠。
而蕭斷嶽擲出的工兵鏟則深深嵌入了他剛才所在位置的地麵,鏟柄兀自嗡嗡震顫。
僅剩的兩名持械者見事不可為,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其中一人猛地向腳下投擲了一顆煙霧彈!
“噗!”
濃密的、帶著刺鼻氣味的白色煙霧瞬間彌漫開來,遮蔽了視線。
“小心有毒!”雲夢謠急忙提醒,同時屏住呼吸。
丁逍遙【陣眼】之力穿透煙霧,鎖定那兩道迅速遠遁的氣息,正要追擊,卻聽到煙霧中傳來一聲輕微的、如同氣球破裂的聲響,隨即那兩道氣息驟然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
煙霧散去,原地隻留下一些破碎的、類似電子元件的殘骸,以及一灘迅速揮發的透明液體。連那個被蕭斷嶽重創的男子,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灘血跡。
“自毀裝置?還是傳送?”陸知簡看著那些殘骸,臉色難看,“他們的裝備太先進了!”
丁逍遙走到那灘血跡旁,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在鼻尖嗅了嗅,又用【陣眼】仔細感知。
“不是正常人血。”他沉聲道,眼神冰冷,“血液裡混合了某種……能量催化劑的成分,帶著和那塊黑色薄片同源的氣息。”
他站起身,目光掃過狼藉的戰場:“訓練有素,裝備精良,行動果決,失敗即自毀或撤離……這絕不是普通的盜墓團夥或者地方勢力。老蕭,你剛才和他們交手,有什麼發現?”
蕭斷嶽走過去拔起自己的工兵鏟,眉頭微蹙,似乎在努力回憶和組織語言:“他們的招式……很怪。不像是傳統的武術流派,更像是……為了殺人而專門設計的技巧,高效,簡潔,沒有多餘動作。而且,他們好像……不怕死。”
不怕死,或者說,對死亡有著某種程度的“漠視”。
丁逍遙點了點頭,這與他的判斷吻合。這支神秘的隊伍,其風格與“巡天盟”那種帶著古老傳承和野心的感覺不同,更加冰冷,更加……現代化。
“看來,盯上‘源骸’的,不止一撥人。”丁逍遙看著手中那塊冰冷的黑色薄片,語氣凝重,“而且,後來的這一撥,恐怕比‘巡天盟’更危險,更不擇手段。”
苗疆之行,解開了蝴蝶媽媽聖巢的謎團,救回了蕭斷嶽的性命,卻也引出了更深的迷霧和更強大的敵人。他們像是無意中踏入了一個巨大的棋盤,而執棋者,似乎遠不止一方。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立刻離開,儘快與老金他們會合。”丁逍遙收起薄片,做出了決定。
四人不再耽擱,清理掉明顯的痕跡後,迅速消失在茂密的叢林之中。
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在林間投下斑駁的光影,仿佛剛才那場短暫而激烈的遭遇戰從未發生。但空氣中殘留的淡淡血腥味和能量焦糊味,以及每個人心中那份沉甸甸的緊迫感,都預示著——
風暴,才剛剛開始。餘波未平,更大的浪潮,已在遠方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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