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入口幽深,仿佛巨獸張開的咽喉,向外噴吐著陰冷潮濕的氣息。那具風乾的屍骸和鏽蝕的青銅箭簇,如同一個無聲的警告,矗立在入口旁。
丁逍遙示意大家提高警惕,自己率先踏入石窟。洞內光線昏暗,隻有從入口透進的些許天光,勉強照亮前方。空氣流通不暢,彌漫著一股濃重的土腥味和某種金屬氧化後的特殊氣味。
腳下是坑窪不平的岩石地麵,布滿了碎石和厚厚的灰塵。洞壁粗糙,有明顯的開鑿痕跡,上麵殘留著一些模糊的、與銅鼓紋路相似的古老壁畫,描繪著開天辟地、創造萬物的場景,主角是一個身材高大、周身纏繞雷電的巨人——布洛陀。
四人小心翼翼地向內探索。石窟初時狹窄,僅容兩三人並行,但越往裡走,空間越發開闊。行進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方出現了一道巨大的石門,擋住了去路。
那石門通體由一種青黑色的巨石砌成,嚴絲合縫,高約五米,寬三米有餘,表麵打磨得相對光滑。門扉之上,雕刻著一幅巨大的、極其複雜的雷霆紋路圖案,與敢壯山銅鼓上的紋路同源,但更加繁複、深邃,仿佛蘊含著天地間雷電運行的至理。
而在石門中央,左右各有一個凹槽。左邊的凹槽形狀,赫然與敢壯山那麵布洛陀銅鼓的鼓身輪廓完全吻合!右邊的凹槽則相對較小,形狀不規則,暫時看不出用途。
“看來,那麵銅鼓就是開啟這道門的鑰匙之一。”陸知簡看著左邊的凹槽,激動地說道,“可是銅鼓我們沒帶下來啊!”
丁逍遙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右邊的凹槽上,眉頭微蹙。他懷中的光珠,在此地異常活躍,微微震動著,散發出的不再是溫熱,而是一種帶著微麻觸感的能量波動,與石門上的雷霆紋路隱隱呼應。
他伸出手,輕輕觸摸右邊那個較小的凹槽。就在指尖接觸的瞬間,光珠猛地傳來一陣強烈的悸動!與此同時,那凹槽內部似乎有微弱的流光一閃而逝!
“這個凹槽……或許需要彆的‘鑰匙’。”丁逍遙若有所思。光珠的反應表明,它很可能就是另一把鑰匙,或者至少是鑰匙的一部分。
他嘗試著將光珠按向那個凹槽。大小並不完全匹配,但當光珠靠近時,石門上的雷霆紋路明顯亮了一下,雖然很快又黯淡下去。
“能量共鳴!”陸知簡看著儀器上跳動的數據,“這石門需要特定的能量頻率才能開啟!光珠的能量屬性似乎對上了一部分,但還不夠!”
“還需要銅鼓的力量?”雲夢謠問道。
丁逍遙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恐怕沒那麼簡單。兩個凹槽,可能需要兩把‘鑰匙’同時作用,或者……需要一種能將兩種力量融合引導的方法。”
他回想起淨化銅鼓時,自己與蕭斷嶽氣息結合,安撫雷霆之力的情景。難道開啟這道門,也需要類似的方式?
“讓我試試。”一直沉默觀察的蕭斷嶽忽然開口。他走到石門前,看著那些複雜的雷霆紋路,眼神專注。經過敢壯山銅鼓的“滌蕩”後,他對這種雷霆之力似乎有了一種模糊的親和與理解。
他伸出手,沒有去碰凹槽,而是直接按在了石門中央的雷霆紋路上。
就在他手掌接觸石門的刹那——
“嗡!!”
石門猛地一震!表麵的雷霆紋路驟然亮起刺眼的藍白色電光!一股狂暴的排斥力猛地爆發出來,狠狠撞在蕭斷嶽的手掌上!
“呃!”蕭斷嶽悶哼一聲,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彈飛出去,重重摔在數米外的地上,整條右臂瞬間麻痹,衣袖焦黑,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老蕭!”丁逍遙臉色一變,連忙衝過去。
“我沒事!”蕭斷嶽咬著牙,用左手撐地想要站起,但右臂暫時失去了知覺。他看著那再次恢複平靜的石門,眼中充滿了不甘和困惑,“為什麼……銅鼓的力量可以安撫,這石門卻……”
丁逍遙扶起他,看著那深邃的雷霆紋路,沉聲道:“銅鼓是禮器,蘊含的是相對平和、可以被引導的創世之力。而這石門……是守護禁地的門戶,蘊含的是純粹而暴烈的毀滅雷霆,拒絕一切未經認可的觸碰。”
他剛才感知得很清楚,在蕭斷嶽觸碰的瞬間,石門反饋回來的是一股充滿敵意和毀滅氣息的雷霆之力,與銅鼓的力量同源,性質卻截然不同。
“那怎麼辦?沒有銅鼓,我們根本打不開這門啊!”陸知簡焦急道。難道要再冒險爬回敢壯山去取銅鼓?且不說時間來不及,上去的路上還可能遇到敵人。
丁逍遙沒有回答,他再次將目光投向那個較小的凹槽,以及懷中微微震動的光珠。光珠的“鎮”之力中正平和,似乎能一定程度上“溝通”這扇石門,但缺乏關鍵的“引子”。
引子……雷霆之力……
他的目光緩緩轉向蕭斷嶽那焦黑流血的右手。
一個極其大膽、甚至可以說是瘋狂的念頭,在他腦海中形成。
他走到蕭斷嶽身邊,撕下自己衣角,小心地為他包紮傷口,同時低聲道:“老蕭,可能需要你再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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