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意將丁逍遙從昏迷中激醒。他發現自己趴在一片灰白色的沙地上,天空是永恒黃昏的暗橙色,沒有太陽,也沒有雲彩,隻有漫無邊際的壓抑。空氣中彌漫著鐵鏽和硫磺的混合氣味,每一次呼吸都刺痛著肺部。
“咳咳...”身旁傳來雲夢謠的咳嗽聲,她正掙紮著從沙地裡坐起,醫療包還緊緊抓在手中,“大家...都還好嗎?”
金萬貫在不遠處嘔吐,這個養尊處優的商人顯然對環境的劇變最為敏感。陸知簡則已經掏出儀器開始測量,但所有的指針都在瘋狂擺動。“這裡不是地球...”他的聲音因恐懼而變調,“大氣成分異常,重力也比正常值小...”
丁逍遙數了數人數,心猛地一沉:“老蕭呢?”
眾人環顧四周,隻見灰白的沙地一直延伸到視野儘頭,除了幾處怪異的晶體叢外,空無一物。蕭斷嶽就像被這片異界吞噬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這個。”雲夢謠從沙地裡撿起一個金屬物件——是蕭斷嶽一直帶在身上的軍用水壺,壺身上有幾道深深的爪痕。
丁逍遙仔細觀察爪痕,發現與之前在湖邊看到的非人腳印吻合。“有什麼東西把他帶走了。”
他們決定沿著沙地上的拖痕追蹤。行走在這片異界土地上,每個人都感到莫名的心悸。沙地中不時露出半掩的骸骨,有些明顯是人類,有些則屬於未知生物。更令人不安的是,所有的骸骨上都布滿了與蕭斷嶽後頸相似的金屬植入物。
“這裡是個實驗場。”金萬貫聲音發顫,“巡天盟把不同世界都當成了實驗室。”
前行約一公裡後,他們發現了一座半埋在地下的金屬建築。建築的風格極其古怪,像是將不同時代的科技強行拚接在一起:石砌的基座上立著合金牆體,穹頂卻是透明的晶體結構。
建築內部更是詭異,大廳中央懸浮著一個巨大的藍色晶體,與源骸的材質完全相同。晶體周圍環繞著數十個休眠艙,其中幾個艙內還能看到人影。
“這些是...”陸知簡湊近一個休眠艙,突然驚恐地後退,“裡麵的人還活著!”
丁逍遙檢查最近的休眠艙,透過觀察窗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是三個月前失蹤的地質隊員。艙內的顯示屏顯示,他的生命體征正常,但腦波活動幾乎為零。
雲夢謠在控製台前試圖喚醒休眠艙,卻發現係統被加密了。“需要生物密鑰,”她皺眉道,“而且是特定的dna序列。”
就在這時,大廳深處傳來金屬碰撞聲。丁逍遙示意眾人隱蔽,自己則握緊工兵鏟循聲摸去。
在建築最深處的房間裡,他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蕭斷嶽被固定在一個手術台上,數個機械臂正在他體內植入新的裝置。而操控這一切的,竟然是另一個蕭斷嶽——或者說,一個更完整、更冰冷的版本。
“你終於來了,丁逍遙。”那個蕭斷嶽轉過身,眼中沒有任何情感,“我是初號機,你們認識的隻是有缺陷的複製體。”
丁逍遙注意到,這個“初號機”的後頸沒有任何傷口,皮膚下的機械結構完美地融入了肉體。他的每個動作都精準得像機器,連呼吸的頻率都恒定不變。
“放開他。”
初號機發出類似笑聲的電子音:“為什麼?我正在給他升級。很快,他就能擺脫肉體的束縛,成為更完美的存在。”
手術台上的蕭斷嶽突然睜開眼睛,瞳孔中藍光閃爍:“逍遙...快走...他們在製造軍隊...”
整座建築突然劇烈震動,警報聲在各個走廊回蕩。初號機臉色一變:“該死的,他們找到這裡了。”
透過監控屏幕,丁逍遙看到建築外出現了大批巡天盟士兵,他們正在架設重型武器。而在士兵中間,站著一個讓他血液凍結的身影——丁鶴年。
“看來,我們有個共同敵人。”初號機突然改變態度,解開了手術台的束縛,“合作,或者一起死。”
丁逍遙快速權衡利弊。外麵的士兵已經開始進攻,爆炸聲不斷接近。而手術台上的蕭斷嶽雖然虛弱,但新植入的裝置似乎讓他恢複了些許力量。
“暫時合作。”丁逍遙咬牙道,“但你要是耍花樣...”
初號機露出一個機械的微笑:“放心,我比你們更想活下去。”
在初號機的帶領下,他們穿過一條隱蔽的通道,來到了一個滿是顯示屏的控製室。屏幕上顯示著這個異界的全景——它其實是個巨大的人造空間站,漂浮在某個未知的星域中。
“歡迎來到‘方舟’。”初號機在控製台上快速操作,“巡天盟最大的秘密實驗基地。”
其中一個屏幕突然亮起,顯示出丁鶴年的臉:“投降吧,孩子們。把源骸交出來,我可以讓你們死得痛快點。”
初號機冷笑一聲,按下某個按鈕。整個空間站開始劇烈傾斜,所有的顯示屏同時閃爍起來。
“是時候讓造物主見識一下,他創造的怪物有多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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