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外，空氣仿佛凝固了。
苗女站在晨光中，銀飾在初升的陽光下閃著冷冽的光。她肩頭那隻彩蝶輕輕振翅，鱗粉在光線中流轉，帶著說不出的詭異。
“什麼交易？”蕭斷嶽上前一步，將我們護在身後，手中的工兵鏟握得死緊。
苗女的目光越過他，直直落在昏迷的丁逍遙身上：“他身上的魂毒，普天之下隻有我們黃峒瑤的萬蠱池能解。”
羅青衣眼神一凝：“萬蠱池？”
“不錯。”苗女微微頷首，銀飾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萬蠱池是我族聖物，池中養著千年蠱母，能吞噬一切毒素，包括魂毒。”
金萬貫忍不住插嘴：“那還等什麼？趕緊帶我們去啊！”
苗女冷笑一聲：“萬蠱池乃我族禁地，外人不得入內。除非...”
“除非什麼？”玄塵子拂塵輕揚，眼中精光閃動。
“除非你們能通過我族的試煉，證明你們的誠意。”苗女的目光在我們每個人臉上掃過，“而且，我需要你們幫我取一件東西。”
哈森皺眉：“什麼東西？”
“一枚青銅鈴。”苗女從腰間取下一枚小巧的銅鈴，樣式古樸，上麵刻著奇異的花紋，“和這枚是一對。另一枚在三十年前，被我族叛徒帶進了禁地深處的祖洞。隻要你們能取回那枚鈴鐺，我就帶你們去萬蠱池。”
陸知簡推了推眼鏡：“為什麼要選我們？你們族人不能自己去取嗎？”
苗女的臉色陰沉下來：“祖洞中有先祖設下的禁製，外人進入尚有一線生機，我族之人踏入必死無疑。三十年來，已經折了七個好手在裡麵。”
山洞內陷入沉默。我看著昏迷的丁逍遙，他胸口的羅盤虛影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了。
“我去。”我上前一步，“告訴我具體位置。”
蕭斷嶽立即道：“我跟你一起去。”
苗女卻搖頭：“隻能去一個人。祖洞的禁製對多人進入會有特殊反應。”
羅青衣突然開口：“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萬一這是個陷阱呢？”
苗女也不辯解，隻是輕輕搖動手中銅鈴。鈴聲清脆，卻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昏迷中的丁逍遙突然輕微抽搐了一下，胸口的羅盤虛影竟然短暫地亮了一瞬。
“看到了嗎？”苗女停止搖鈴，“這對鈴鐺能暫時穩定他的情況。若是雙鈴合璧，至少能保他三個月無恙。”
玄塵子掐指推算片刻，對我微微點頭：“卦象顯示，此行雖險，卻有一線生機。”
我深吸一口氣：“好，我答應你。”
苗女從懷中取出一張泛黃的地圖：“這是祖洞的地圖，紅線標注的路線是相對安全的。記住，洞內有很多古老的蠱蟲，不要驚動它們。”
我接過地圖，發現上麵用朱砂畫著複雜的路線，還有許多細小的標注。
“等等。”羅青衣取出一個小布袋遞給我，“這裡麵是一些驅蠱的藥粉，關鍵時刻或許能保命。”
蕭斷嶽把工兵鏟塞到我手裡：“帶上這個，總比赤手空拳強。”
苗女看了看天色：“必須在正午前進入祖洞，那時陽氣最盛，洞內的蠱蟲會比較安靜。我會在這裡等你們回來。”
我收起地圖和物品，對眾人點點頭，轉身走出山洞。
按照地圖指示，祖洞位於山穀深處。我沿著一條幾乎被荒草掩蓋的小路前行，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周圍的樹木開始變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黑色的怪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甜氣味，讓人頭暈。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出現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洞口呈不規則的圓形，邊緣布滿苔蘚，隱約可見一些奇怪的符號刻在石壁上。
我看了看懷表，離正午還有一刻鐘。取出羅青衣給的藥粉，在身上撒了一些，又握緊了工兵鏟，這才小心翼翼地走進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