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隻變異怪狼低伏著身體,喉嚨裡發出威脅性的咕嚕聲,幽綠的眼眸在昏暗的峽穀中如同鬼火,死死鎖定著我們。它們肌肉虯結,利爪摳進地麵岩石,留下深深的劃痕,涎水順著獠牙滴落,在死寂的峽穀中發出“嘀嗒”的輕響,更添幾分恐怖。
蕭斷嶽將擔架輕輕放下,示意我們護住玄塵子,自己則橫握工兵鏟,如同一尊鐵塔般擋在最前方。他眼神冰冷,周身散發出如同實質的煞氣,竟隱隱與那些怪狼分庭抗禮。
“小心,這些東西速度很快,而且不怕死。”蕭斷嶽低聲提醒。
話音未落,為首那隻體型最大的怪狼猛地發出一聲淒厲長嚎,後腿蹬地,如同一道暗紅色的閃電,率先撲向蕭斷嶽!它張開的巨口腥風撲麵,目標直取咽喉!
蕭斷嶽不閃不避,工兵鏟帶著破空聲,精準無比地向上撩起!
“鏘!”
鏟刃與狼牙碰撞,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火星四濺!那怪狼被巨大的力道掀飛出去,在地上翻滾幾圈,晃了晃腦袋,竟又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隻是嘴角滲出了一絲暗紅色的血液,眼神更加瘋狂!
與此同時,其他怪狼也如同得到了指令,從不同方向同時發起了進攻!它們配合默契,有的正麵佯攻,有的側麵偷襲,還有的試圖繞過蕭斷嶽,撲向我們這些“軟柿子”!
“保護好道長!”我低吼一聲,強忍左臂疼痛,右手緊握匕首,與金萬貫、玉磯子背靠背,將玄塵子的擔架護在中間。
金萬貫嚇得哇哇亂叫,閉著眼睛胡亂揮舞著之前撿來防身的一截腿骨不知是哪個倒黴屍傀的),倒也歪打正著地砸中了一隻試圖偷襲的怪狼鼻梁,那怪狼吃痛,嗚咽著後退了幾步。
玉磯子則手忙腳亂地掏出一把朱砂,混合著唾沫,在身前的地麵上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辟邪符,口中念念有詞。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那朱砂真的有點效果,靠近的怪狼似乎對此有些忌憚,攻勢稍緩。
但主要的壓力,依舊在蕭斷嶽身上。他獨自麵對十餘隻悍不畏死的變異怪狼,工兵鏟舞得密不透風,每一次揮擊都勢大力沉,將撲來的怪狼砸飛、劈退。但他畢竟隻有一人,又要護住我們這邊,難免顧此失彼。一隻怪狼利用同伴的掩護,猛地從他視線死角竄出,利爪直掏他的後心!
“蕭大哥小心!”我驚呼提醒,想要救援卻已不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異變陡生!
我們身旁那暗紅色的岩壁上,一片原本看似尋常的、如同人臉風化痕跡的陰影,突然如同水波般蕩漾起來!緊接著,一道模糊的、半透明的灰色影子,如同壁虎般從岩壁中“遊”了出來,速度快得驚人!
那影子並非撲向蕭斷嶽或者怪狼,而是直接撞向了那隻偷襲的怪狼!
“噗!”
一聲輕響,如同氣泡破裂。那怪狼的動作猛地一僵,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嚨,幽綠的眼眸中瘋狂之色瞬間被恐懼取代!它發出一聲短促而淒厲的哀鳴,龐大的身軀如同被抽乾了所有力氣,軟軟地癱倒在地,抽搐了兩下,便再無聲息。更詭異的是,它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外傷,但那身暗紅色的肌肉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枯萎下去,仿佛精氣神在瞬間被吸走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些瘋狂的怪狼!
那灰色的影子在吸乾了怪狼後,似乎變得更加凝實了一些,它懸浮在半空,輪廓模糊,看不清具體形態,隻能感覺到一股冰冷、怨毒、卻又帶著一絲茫然的氣息。它“看”了剩下的怪狼一眼,又“看”了我們一眼,隨即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重新融入了旁邊的岩壁,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
岩壁上,那片人臉般的風化痕跡,似乎變得更加清晰、更加痛苦了幾分。
剩下的怪狼被這詭異的一幕徹底震懾住了,它們停止了攻擊,喉嚨裡發出不安的低吼,幽綠的眼眸中充滿了恐懼,緩緩地向後退卻,最終夾著尾巴,迅速消失在了峽穀深處的黑暗中。
危機,竟然以這種意想不到的方式解除了。
我們幾人麵麵相覷,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駭與不解。
“剛才……那是什麼東西?”金萬貫聲音發顫,指著那片恢複“正常”的岩壁。
玉磯子老道臉色慘白,哆哆嗦嗦地道:“是……是怨靈?!不對,更像是……地縛靈?!被此地恐怖的煞氣和龍脈怨念束縛,無法超生,與這山岩融為一體的可憐魂魄!它們……它們會攻擊一切帶有生氣的活物!”
蕭斷嶽收起工兵鏟,眉頭緊鎖,走到那隻乾癟的狼屍旁檢查了一下,沉聲道:“精氣神魂都被吸乾了,比屍傀還徹底。這峽穀裡的東西,比我們想的更邪門。”
我望著那看似平靜、實則暗藏殺機的暗紅色岩壁,心中寒意更盛。這困龍峽,不僅有著受煞氣侵蝕的凶物,還有著與山岩融為一體、擇人而噬的詭異靈體!每一步,都可能踏入死亡的陷阱。
石壁詭影,初露猙容。這僅僅是峽穀外圍,深處又隱藏著何等的大恐怖?那“釘龍凶塚”,究竟是何等的絕地?我們能否在這步步殺機中,找到並阻止那毀滅性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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