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蘇沐雨言簡意賅。
“理由。”
“我擁有信息，但缺乏將信息轉化為生存優勢的行動力。你，擁有撬動規則的能力，但你缺少關鍵情報，像一頭困在迷霧裡的野獸。”
她頓了頓，補充了一句。
“一頭很會計算的野獸。”
林川沒有被這個評價影響。
他的大腦在飛速計算著這筆交易的風險收益比riskreardratio）。
與她合作的收益：獲取副本核心情報，極大降低探索成本與風險。
與她合作的風險：核心能力徹底暴露，自身行動可能被她預測甚至引導。
一個智力上的頂級博弈。
林川忽然笑了。
那是一種交易員發現了一個完美對衝工具時，才會露出的、冰冷而愉悅的笑容。
“合作可以。”
“但我的字典裡，沒有平等的合作。”
他的“價值天平”再次在腦中浮現，這一次，他將“合作”這個行為，放在了天平上，然後用自己的意誌，強行傾斜了它。
“你的情報，是原材料。我的能力，是唯一的加工廠。”
“原材料一文不值，直到它變成產品。”
“所以，我拿七成。你拿三成。”
小李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這個女人如此神秘恐怖，林哥竟然還敢這樣獅子大開口？！
蘇沐雨的眉梢，第一次，也是極微地，挑動了一下。
“你的胃口，比你的‘天平’還吵。”
“這是基於風險評估的合理定價。”林川寸步不讓，“你也可以選擇找彆人，如果你能找到第二個‘加工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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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雨沉默了。
整個圖書館大廳的空氣都仿佛被抽乾。
幾秒後，她再次開口，聲音裡聽不出喜怒。
“在你決定最終報價之前，或許該先驗驗貨。”
“我可以先支付一筆‘定金’。”
“特殊規則三，‘未知威脅’。係統沒有說謊，這個校園裡，確實有東西在獵殺玩家。但它獵殺的，不是生命。”
她的聲音壓低了一點，第一次帶上了一絲異樣的色彩。
“它在吞噬‘時間’。”
林川眼中的幽藍光芒閃動了一下。
“我們叫它，‘噬時獸’。”
蘇沐雨繼續道。
“它沒有實體，無法被物理攻擊傷害。它出現時，周圍的霧氣會變濃，溫度會驟降。它會隨機鎖定一個目標，吸食對方手腕上的生命時間。”
“被它盯上，就是死路一條。”
這些信息，任何一個字都價值千金。
“但是，”蘇沐雨話鋒一轉，“它有規律。”
“第一，它隻在室外活動，從不進入任何完整的建築物內。”
“第二，它追蹤的不是人，而是你手腕上的藍色數字。時間越多的人，對它的吸引力越大。你，六十多小時，在它眼裡，是黑夜裡最亮的燈塔。”
林川感到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了上來。
他自以為安全的隱匿，實際上是在黑暗中點亮了一盞千瓦的探照燈，瘋狂吸引著未知的獵食者。
“不錯的‘產品說明’。”林川消化著這些信息，嘴上卻依舊不落下風，“但這還不夠支付定金。”
“當然不夠。”
蘇沐雨搖頭。
“真正的定金是——”
她抬起頭，那雙沒有情緒的眼睛，第一次，穿透了林川的冷靜，精準地釘在他的靈魂深處。
“它現在，就在圖書館外麵。”
“距離大門，三十米。”
“正在，朝你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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