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三分鐘的領先時間,去博弈百分之十八的失敗風險,這筆交易的‘期望收益’是負值。不劃算。”
他看向雷烈。
“我建議,將時速降低到九十公裡,燃油效率將提升至最優區間,抵達風險可降至百分之二以下。”
雷烈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這還是那個跟在他屁股後麵,嚇得腿都站不直的小李嗎?
“照他說的做。”
林川發話了。
雷烈哼了一聲,腳下鬆了鬆油門。
“報告頭兒,”小李轉向林川,用同樣的語調說,“我的‘交易評估’模塊已完成初始化。目前可對基礎物理規則及概率模型進行量化分析。”
“很好。”林川的回應同樣簡潔,“你的試用期,現在開始。”
“明白。”
小李推了推鼻梁上並不存在的眼鏡,目光投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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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的世界,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廢墟。
每一棟坍塌的建築,每一輛廢棄的汽車,都在他腦中被自動分解成一組組數據——結構強度、可利用材料、潛在風險……
運鈔車繼續前行。
七公裡的路,他們開了近十五分鐘。
當會展中心那巨大而扭曲的穹頂出現在視野儘頭時,所有人都沉默了。
一道粗大到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血色光柱,從穹頂中央破頂而出,直衝雲霄。
光柱的表麵,無數哀嚎的影子在流轉,光是遠觀,就讓人的理智在崩潰邊緣搖晃。
光柱的下方,是一個巨大的絞肉機。
上百名幸存者,像瘋了一樣衝向光柱。
有些人,在靠近光柱百米範圍時,身體就毫無征兆地開始分解,化作最基本的粒子,被吸入光柱。
有些人,則被其他玩家從背後捅了刀子,在血泊裡絕望地掙紮,手腕上的時間被贏家奪走。
更有人,在衝到一半時,就被從陰影裡射出的攻擊撕成碎片。
混亂,瘋狂,血腥。
“頭兒……這……”雷烈把車速降到最低,聲音發緊,“這地方,怎麼進?”
蘇沐雨的電子音適時響起。
“警告:入口區域存在高強度規則力場,正在對所有靠近的生命體進行無差彆‘資格審查’。審查標準未知,失敗者將被直接‘資產清算’。”
“這不是審查。”
林川看著那片人間煉獄,眼神裡沒有半點波瀾。
“這是一份免責聲明。”
他對著一臉不解的雷烈和葉小葉說。
“它在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訴所有想進場的人,這裡的規則,跟外麵不一樣。”
“在這裡,你過去的身份、財富、力量,隨時可能歸零。”
“唯一有價值的,是你敢不敢把命壓上賭桌。”
他拍了拍雷烈的肩膀。
“開車,衝過去。”
“什麼?”雷烈失聲喊道,“就這麼衝過去?那跟自殺有什麼區彆!”
“他們是散戶。”
林川的目光,掃過前方那些為了一個進場資格就自相殘殺的玩家。
“而我們,是機構。”
“我們的‘估值模型’,和他們不一樣。”
雷烈還想說什麼,但他對上了林川的眼睛。
那眼睛裡沒有瘋狂,隻有一種讓他無法抗拒的,冰冷而絕對的邏輯。
他一咬牙,重新踩下油門!
“坐穩了!”
運鈔車引擎再次轟鳴,無視了周圍所有窺探的目光,像一柄黑色的戰斧,筆直地劈向那片血色的混亂!
車廂裡,葉小葉嚇得閉上了眼睛。
小李則死死盯著前方,嘴裡飛速地念著什麼。
“碰撞風險百分之七十,規避路徑三條,最優解是……”
蘇沐雨沒有說話,她隻是將自己的算力提升到了極限,準備應對任何可能的數據衝擊。
林川靠在椅背上。
他看著越來越近的血色光柱,以及光柱下那些因為他們這輛不速之客的闖入而變得驚愕、貪婪、瘋狂的臉。
他緩緩抬起手,看著手腕上那串幽藍色的時間數字。
運鈔車,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一頭紮進了那片所有人的禁區。
林川低聲開口,仿佛在對整個世界宣告。
“遊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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