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水？”
林曉風摩挲著那枚冰涼的黑令，感受著上麵比短箭和汙血更加濃鬱精純的邪異能量波動，以及那兩個古樸小字中蘊含的某種特定指向性。這似乎是一種身份標識，或者……某種序列代號？
“癸水……這啥意思？聽起來像是天乾地支裡的？”王胖子湊過來，好奇地看著令牌。
林曉風點了點頭，心中念頭飛轉。天乾地支中，癸屬陰水。這刀疤臉修煉的幽冥煞氣陰寒刺骨，確實符合“癸水”的特性。如果這是幽冥教內部的等級或屬性標識，那是否意味著，還有其他對應不同屬性的成員？甲木？丙火？戊土？庚金？
這個發現，讓幽冥教的組織結構在他腦海中清晰了一分。這不再是一團模糊的陰影，而是一個有著嚴密體係和分工的組織！
“這令牌是關鍵線索。”林曉風將令牌小心收起，“蘇警官或許能通過一些特殊渠道，查到這令牌材質或者工藝的來曆。”
兩人迅速清理了現場，抹去自己的痕跡，帶著令牌和那塊從刀疤衣服上掉落的布料，離開了廢棄碼頭。
回到出租屋，天色已近黎明。林曉風顧不上休息，立刻聯係了蘇雨晴，將今晚的遭遇、刀疤臉使用的“幽冥爪”和“血影遁法”，以及最重要的——那枚“癸水”令牌，詳細告知了她。
蘇雨晴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顯然也被幽冥教展現出的組織性和危險性所震驚。她鄭重表示會立刻動用所有能動用的資源，秘密調查這枚令牌，並加強對林曉風和王胖子住所周邊的暗中監控。
掛了電話，林曉風看著窗外泛起的魚肚白，心中卻沒有絲毫放鬆。刀疤臉的逃脫，意味著他們的行蹤和部分實力已經暴露。幽冥教的下一次行動，必然會更加淩厲和針對。
必須儘快提升實力！僅僅依靠目前的程度，對付外圍成員尚可，若遇到更高級彆的“癸水”甚至其上的人物，恐怕會極為吃力。
他將那本《基礎引氣訣》再次拿出，目光落在了之前因為急於掌握符籙而略微忽略的，關於“氣之性質轉化與精微操控”的篇章上。
混沌之氣包容萬物，可模擬、可轉化。之前他更多的是將其轉化為至陽破煞之力，用以克製陰邪。但這並非其全部潛力。
他回想起與刀疤臉交手的過程。對方的“幽冥煞氣”陰寒、侵蝕、帶有強烈的精神汙染。自己的混沌之氣在品質上明顯高於對方，所以能輕易擊潰。但如果能更精妙地操控，不是簡單粗暴地以力壓人，而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一個念頭在他心中萌生——模擬並反向壓製！
他盤膝坐下，摒棄雜念，心神沉入丹田那團如同星雲般緩緩旋轉的混沌之氣中。他不再引導其轉化為至陽之氣，而是嘗試著，去理解、去解析那枚“癸水”令牌和刀疤臉汙血中殘留的幽冥煞氣的能量結構、頻率和那種陰寒侵蝕的特性。
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過程，如同在腦海中主動引入毒素進行研究。稍有不慎，就可能被那邪異能量殘留的精神印記所汙染。
林曉風小心翼翼，以混沌之氣護住心神核心，如同最精密的儀器，一絲絲地剝離、分析著那陰寒邪力的構成。他發現了其中蘊含的冰冷、死寂、吞噬、混亂等多種負麵特質。
然後，他嘗試著，調動一絲混沌之氣，模仿這種結構，模擬這種頻率！
起初極其困難，混沌之氣本性中正平和，排斥這種極端負麵屬性。但他憑借著對自身力量強大的掌控力和包容性，強行扭轉、壓縮、重構！
漸漸地，他指尖縈繞的那一絲混沌之氣，顏色開始變得深邃，溫度驟降，散發出一種與幽冥煞氣極其相似的、冰冷、死寂的氣息！雖然徒具其形，尚未蘊含真正的邪惡意念，但能量屬性已經高度接近！
成功了第一步！
他散去這絲模擬的煞氣，稍作調息，又開始嘗試第二種性質——侵蝕！
他引導混沌之氣，使其變得更具滲透性和破壞性，如同無形的酸液……
時間在專注的修煉中飛速流逝。當林曉風再次睜開眼時，窗外已是陽光明媚。他臉色有些蒼白，精神消耗巨大，但眼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經過一夜不眠不休的艱難嘗試，他已經初步掌握了模擬幽冥煞氣中“陰寒”與“侵蝕”兩種基礎特性的技巧！雖然模擬出的煞氣在量和質上還遠不如真正的幽冥教高手，徒具其形，缺乏神髓，但作為一種出其不意的戰術手段，已經足夠！
他攤開手掌，一縷漆黑的、散發著淡淡寒氣的能量在他掌心如同小蛇般遊弋，與之前刀疤臉施展的幽冥爪氣息幾乎一模一樣！
王胖子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間，看到林曉風掌心那縷黑氣，嚇得一個激靈，瞬間清醒：“臥槽！瘋子！你……你咋了？被感染了？！”
“彆慌，是我模擬出來的。”林曉風散去黑氣，解釋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既然他們的力量屬性偏向陰寒侵蝕，那我們就用類似的力量，去乾擾、去壓製，甚至……去反向侵蝕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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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胖子聽得似懂非懂，但覺得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就在這時，林曉風的手機響了，是蘇雨晴打來的。
“林曉風，有初步消息了。”蘇雨晴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凝重，“那枚令牌的材質很特殊，是一種現代工藝合成的新型合金，摻雜了一些……未知的微量元素，具有微弱的能量傳導和屏蔽特性。生產來源無法追溯，很可能是地下黑作坊或者他們自產的。”
“至於‘癸水’這個代號，我們查閱了大量塵封的宗教檔案和特殊案件卷宗，發現曆史上一些無法解釋的、與邪術相關的記載中，零星出現過類似的以天乾地支為代號的稱謂，但都無法證實。不過……”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嚴肅：“有一個未經證實的古老傳聞，提到過一個信奉‘幽冥’，擅長操弄陰煞之氣的隱秘教派，其內部似乎就是以十天乾劃分核心成員的等級和屬性。‘癸水’……據傳是其中排名最末、負責執行外務和滲透的階層。”
十天乾！從甲到癸！
林曉風心中凜然。如果傳聞屬實，那意味著幽冥教至少擁有十個像刀疤臉這樣的核心成員甚至可能更強），而刀疤臉“癸水”，可能隻是其中最弱的一檔！
這組織的龐大和強大，遠超他之前的預估！
“另外，”蘇雨晴繼續道，“我們加大了對城市內可能‘陰地’的排查力度。發現城北的老火葬場舊址，以及南郊那個廢棄多年的‘明心療養院’，最近都有異常的能量波動記錄，而且……都檢測到了微弱的、與那令牌同源的能量殘留！”
老火葬場！明心療養院！
這兩個地方，都是城市中眾所周知的“陰氣”極重之地！果然是幽冥教喜歡的“養蠱”場所！
“我們的人不敢靠太近，怕打草驚蛇。”蘇雨晴道，“林曉風，你怎麼看？這兩個地方，很可能就是他們重要的據點！”
線索終於清晰地指向了具體的地點！
是守株待兔，等對方再次出手？還是主動出擊，直搗黃龍？
林曉風看著自己剛剛能模擬出幽冥煞氣的手掌，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
被動防禦，隻會讓對方步步緊逼。唯有主動出擊，打亂對方的部署，才能在險境中博得一線生機！
他對著電話沉聲道：
“蘇警官，麻煩你繼續監視這兩個地方，尤其是人員進出情況。”
“我準備一下，今晚，先去南郊的明心療養院……探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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