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被“冊封”為李青天麾下臨時詭差的倀詭,此刻對李不渡已是言聽計從。
在李不渡的示意下,它們朝著黑暗的遠處發出低鳴嘶吼。
沒過多久,黑暗中影影綽綽,又飄來了三四隻形態相似、但氣息稍弱一些的倀詭。
它們同樣保持著墜樓而亡的可怖麵容,眼神渾濁而痛苦,警惕地看著被同類“簇擁”著的李不渡這個活人。
最初那兩隻倀詭連忙上前,用吱吱喳喳地解釋了一番。
大意就是這位是官方來的“李青天”,特地來為大家平冤昭雪的。
新來的倀詭們聞言,猩紅的眼睛裡先是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希冀。
但隨即又被更深的懷疑和麻木所取代。
幾隻詭互相看看,發出低沉的、充滿不信任的嗚咽聲。
就在這時,一股明顯比其他倀詭更加強大、更加陰冷暴戾的氣息,從走廊最深處的陰影中彌漫開來。
所有的倀詭,包括最初那兩隻,都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紛紛讓開道路,顯露出敬畏之色。
一個身影,緩緩地從黑暗中飄出。
這隻倀詭的形態與其他並無本質區彆,都是摔得麵目全非的樣子。
但它周身纏繞的怨氣卻濃鬱得幾乎化為實質的黑霧。
那雙猩紅的眼睛裡,除了痛苦和怨毒,更多了一種曆經漫長歲月磨礪出的、令人心悸的冰冷和銳利。
它顯然是這群倀詭中的最強者。
它飄到李不渡麵前,沒有像其他倀詭那樣表現出畏懼或恭敬。
隻是用那雙冰冷的鬼眼,死死地盯住李不渡,仿佛要將他靈魂深處的一切都看穿。
李不渡感到一股強大的壓力,但他強自鎮定,毫不退縮地與之對視,同時悄悄將手中的鐘馗護符握得更緊。
如果情況不對,他就一板糊上去!
沉默的對峙持續了十幾秒,那強大的倀鬼終於開口了。
它的聲音不像其他倀詭那樣嘶啞破碎,反而帶著一種詭異的、仿佛金屬摩擦般的清晰和冰冷的女聲:
“你說……你能平冤?”
李不渡深吸一口氣,他挺直腰板,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沉穩有力:
“對……”
那強大倀詭的目光掃過李不渡手中的鐘馗護符,瞳孔似乎微微收縮了一下。
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有忌憚,甚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
“這護符……我見過。”
它突然說道,聲音依舊冰冷,但語速加快了些。
“很多年前……也有一個像你一樣,身上帶著類似氣息的人……來過附近。
他很強大……然後死了……”
“我在這裡……徘徊了二十多年……”
強大倀詭的話,如同重錘般敲在李不渡心上。
……
二十二年!此刻看著傳回749局的直播畫麵,749局的眾人不由的麵麵相覷,而商都749局更是汗流浹背了。
商都749局
最上層的辦公室中,一位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看著自己麵前電腦上麵播放的直播畫麵傳回來的話語,直接將木質扶手碾碎,氣息頃刻散發!
周圍的空間仿佛被什麼壓縮扭曲著,不斷的戰栗顫抖。
此人正是替因為七月半事件,而去帝都的商都州市)局長坐鎮商都的副局長張譯。
張譯眼神陰冷,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開口道:
“老劉啊,我是張譯……現在立刻把荔枝區的區長和一眾相關人員帶回來見我……”
20多年,怨氣滔天,說其中沒有貓膩,誰信?
害蟲該殺殺了……
更何況不為彆的,就因為這麼一隻『厲詭』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而渾然不知,報上去就足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與其等上麵問責,自己主動承認錯誤,並且解決才是上策。
……
“我是第一個從這棟樓頂墜落的人……”
它的聲音裡充滿了刻骨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