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局長辦公室裡,氣氛一度從討論國運天機的肅穆,急轉直下變成了全武行。
李難一隻手死死掐著黃騰達的脖子,額角青筋暴起,那張平日裡玩世不恭的臉此刻漲得通紅,咬牙切齒地低吼:
“黃!騰!達!你個老癟三!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偷人?!還是用你的‘袖裡乾坤囊’?!”
“你他媽活膩歪了是吧?!死撲街!”
黃騰達被掐得雙腳離地,雙手徒勞地扒拉著李難鐵鉗般的手臂。
一張俊臉憋成了豬肝色,舌頭都微微吐了出來,從喉嚨裡擠出斷斷續續的求饒聲:
“咳咳……難……難叔……饒命……要……要死了……開……開玩笑的……”
他那副陽光俊朗的形象此刻早已蕩然無存,隻剩下狼狽與滑稽,活脫脫一個被當場抓獲的頑劣孩童。
一旁的張譯看著這雞飛狗跳的一幕,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剛剛被黃騰達從錦囊裡放出來。
還處於驚魂未定狀態、眼神都有些發直的李不渡的肩膀,低聲安慰道:
“沒事了,不渡。習慣就好,這兩位……嗯,前輩,之間經常這樣。”
李不渡茫然地點了點頭,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剛才被吸入那詭異錦囊的感覺實在算不上美妙。
那是一種完全失去對身體掌控、仿佛被塞進了高速旋轉的滾筒洗衣機的眩暈和窒息感。
他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被李難掐得直翻白眼的黃騰達。
749局的人,一個兩個都比他邪門。
眼看黃騰達真的快要被掐斷氣了,李難這才像是泄憤般,猛地鬆開了手。
然後毫不客氣地抬腳,結結實實地一腳踹在了黃騰達那挺翹的屁股上!
“滾!立刻!馬上!給老子滾回你的魯省去!”
李難指著辦公室大門,怒氣未消地吼道。
“再讓老子在粵省地界看到你,我立馬把你扒光了掛在分局大門口示眾三天!”
黃騰達被踹得一個趔趄,揉著發紅的脖子和生疼的屁股,悻悻然地從地上爬起來。
臉上又堆起了那副訕訕的、試圖蒙混過關的笑容:
“哎喲喂,難叔,您消消氣,消消氣嘛……我這不是……跟您和新來的小兄弟開個玩笑,活躍活躍氣氛嘛……”
“您知道的,我這個人就是喜歡熱鬨……”
“開玩笑?”李難被他這蹩腳的理由氣得差點笑出來,他伸手指著黃騰達還沒來得及收進懷裡的那個灰撲撲錦囊,聲音陡然拔高。
“你他媽連本命法寶都用上了!就為了跟老子開個玩笑?!你騙鬼呢?!”
這“袖裡乾坤囊”可不是普通儲物法器。
乃是黃騰達性命交修的本命之寶之一,內蘊空間玄妙,不僅能納物,更能收人困人,與他的運道神通相輔相成,極其珍貴。
動用此寶,顯然不是一時興起的玩鬨。
黃騰達被李難點破,眼神頓時開始飄忽起來,左看右看,就是不敢與李難對視。
那副心虛被抓包的模樣,任誰看了都知道他心裡有鬼。
李難看著他這副德行,也知道跟這滾刀肉糾纏下去沒完沒了,不由得深深歎了口氣,像是耗儘了所有耐心。
他也懶得再廢話,直接伸手入懷,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張看起來皺巴巴、符紙泛黃、上麵用朱砂繪製著極其複雜玄奧紋路的符籙。
那符籙一出現,便散發出一股扭曲周圍空間的微弱波動。
黃騰達一看那符籙,臉色頓時一變,似乎認出了這是什麼,連忙擺手:
“彆!難叔!等等!我自己走!我這就……”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李難已經毫不猶豫地將那張符籙“啪”地一下,直接拍在了黃騰達的額頭上!
符籙觸體即燃,化作一團柔和的、卻帶著不容抗拒空間之力的白光,瞬間將黃騰達整個人包裹。
“我操!難叔你不講武德……”
黃騰達的驚呼聲還在辦公室裡回蕩,他整個人卻已經隨著白光的收縮,如同被橡皮擦從畫紙上抹去一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有空氣中殘留的一絲空間波動,證明他剛才確實存在過。
……
與此同時,數千公裡之外,魯省749局某間裝飾典雅的辦公室內。
空間一陣扭曲,黃騰達的身影如同被扔垃圾一樣,從虛空中踉蹌著跌了出來,一屁股坐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他摸了摸還有些發燙的額頭,又揉了揉依舊生疼的屁股,臉上露出了吃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