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仁的魂體飄然引路,帶著李不渡和樓蘭來到了墓室最中央,原本那巨大青銅槨懸掛的正下方。
此處的地麵似乎與周圍略有不同,刻畫著一個更為複雜、如今卻已光芒黯淡的圓形法陣。
法陣的中心,隱隱透出一股令人不適的邪異氣息,仿佛有什麼凶物在下方沉睡。
居仁停下腳步,虛幻的麵容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憂慮。
他看向身旁這兩位氣息不凡卻行事跳脫的年輕人,忍不住再次確認:
“二位……下方那南蠻巫師努巫,雖被壓製,但生前畢竟是凝嬰五階的屍鬼之軀,凶悍異常。”
“你們……真的有把握嗎?”
李不渡聞言,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摸著下巴,顯得非常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鄭重其事地回答:
“難說。”
居仁的心隨著這兩個字微微一沉。
但李不渡馬上又補充了一句,語氣帶著一種奇異的篤定:
“他能挨住我倆一拳不死。”
居仁:“……”
他一時語塞,看著李不渡那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表情,以及旁邊樓蘭那同樣平靜甚至帶著點“趕緊打完收工”意味的眼神。
又回想起先前二人的勇猛,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擔憂有點多餘。
說完,李不渡和樓蘭也不再廢話,兩人對視一眼,默契自生,同時開始蓄力。
李不渡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
如果這南蠻屍鬼挨了這一下,結果有三種:
一是嘎巴一下就死。
二是被打成大殘,那沒說的,他立馬衝上去補刀,絕不給他任何翻盤的機會。
三是如果對方隻是受了點輕傷……他立馬就把旁邊那具君子棺塞進丹田裡的東嶽雙魚佩,然後帶上樓蘭姐,發動【縮地成寸】直接開潤!
頭都不帶回的!
開玩笑,他和樓蘭姐蓄力一擊如果隻能讓對方受點輕傷,那他媽比他邪乎。
逃跑嘛,不寒磣!
李不渡心神一定,開始全力運轉精純的陰煞靈力,血煞屍毒,力道道痕。
腦後的功德環都若隱若現,彰顯百無禁忌!
力量彙聚於他拳鋒之上,拳頭周圍的空間都微微扭曲起來,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波動。
李不渡現在感覺自己的拳頭都能s大運了,那感覺簡直不要太爽,什麼機製?跟我的數值說去吧!
另一側,樓蘭的蓄力則顯得更為內斂,卻同樣恐怖。
她雙眸微閉,太陰之力如同百川歸海,向她抬起的右拳彙聚,覆蓋了她的拳頭和小臂,她周身的氣息變得如同萬古冰原,寂寥而危險。
兩人一左一右,如同兩張拉滿的強弓,箭在弦上,引而不發。
恐怖的能量在墓室中激蕩,連居仁的魂體都感到一陣壓抑,不由自主地向後退開了些許。
李不渡朝著居仁使了個眼色,示意準備好了。
居仁點了點頭。
他知道,下麵的傻逼死定了,因為他現在站在數米開外都感覺到刺撓,威力可窺一斑。
他雙手急速掐動一個古老的法訣,口中念念有詞,引動了殘存的所有魂力,注入了地麵那個黯淡的法陣之中!
“嗡——!!!”
整個墓穴劇烈地震動起來,仿佛發生了地震!碎石和塵土從頂部簌簌落下。
地麵那個圓形法陣驟然亮起刺目的光芒,隨即又迅速黯淡下去,仿佛耗儘了最後一絲能量。
緊接著,一股比之前濃鬱十倍、汙穢百倍的陰邪之氣,如同火山噴發般從法陣中心洶湧而出!
伴隨著的,還有一種古老、野蠻、充滿怨毒的意誌正在蘇醒!
……
法陣正下方,是一個更加幽深、布滿禁製符文的空間。
一具麵容枯黑乾癟、如同被風乾了的樹皮、身著破爛薩滿服飾的屍體,正靜靜地端坐在下方。
他,就是南蠻部族的大巫師——努巫。
努巫的一生,可謂順風順水。
他從小就被選定為部落下一任巫師的繼承人,養尊處優,掌握著生殺予奪的大權。
在他的觀念裡,巫術需要人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人命?
不過是達成目的的工具和草芥。
他早已麻木不仁。
他將爪牙伸向鄰國,並非出於對部落的熱愛或責任感。
純粹是因為古時南蠻部族以遊牧為生,人口本就稀少,有時候甚至還是負增長。
與其消耗自己本就不多的人口,不如出去掠奪、禍害彆人!
既能得到族人的敬畏與崇拜,又能獲得大量的奴隸和人材,何樂而不為呢?
他憑借凝嬰五階的實力和詭譎的巫術,在周邊小國幾乎橫行無忌。
但他萬萬沒想到,就在他以為可以輕易血洗那個小國,用全城百姓施展禁忌巫術時。
卻在那個名叫居仁的年輕君主手裡栽了最大的跟頭!
他大意了,他目中無人慣了,根本沒把那個看似文弱的國君放在眼裡。
結果,對方竟以一種他聞所未聞的、近乎同歸於儘的“以身飼棺”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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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動了殘留的國運和浩然正氣,將他強行鎮壓於此!
這一鎮壓,就是無儘的歲月。
空耗壽元,等待他的隻能是慢慢被時光磨滅。
但努巫能認命嗎?他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