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涯關掉手電，黑暗裡隻剩下服務器運轉的嗡鳴。童童趴在他背上，呼吸滾燙。紙鶴縮成一團掛在肩頭，翅膀邊緣焦黑卷曲。
“右邊。”他說。
通道狹窄，水泥壁硌著膝蓋。他往前爬了十幾米，前方出現岔口。左邊地麵有腳印，朝下延伸。右邊乾淨，像是沒人走過。
童童小聲說：“乾淨的地方才有秘密。”
江無涯點頭。剛要動身，肩上的紙鶴突然抖了一下，體內透出微弱藍光。加密頻率在空氣中響起，像是某種信號被激活。
他沒多想，把童童放下：“你在這等我。”
“不行！”她抓住他衣角，“你要死了誰給我泡麵吃？”
江無涯一愣，笑了：“那你跟緊點。”
他彎腰鑽進右邊通道。爬到儘頭，牆皮脫落處有個暗格，金屬箱上貼著標簽：異能抑製劑·樣本。打開後二十支藥劑整齊排列，玻璃管完好。
腦子裡響起提示音：【獲得關鍵道具，解鎖支線：淨化水源】
“這玩意兒還能治水？”他自言自語。
箱子背好，主通道紅燈依舊亮著。警報沒解除，太安靜了。
“走大路容易踩雷。”他說，“咱們抄小道。”
裂縫深處有條夾層，隻能爬行。他先探進去，摸到儘頭一塊鬆動磚。推了一下，裡麵傳來滴答聲。
不是炸彈。
是通風聯動裝置。有人定期進來。
“誰？”童童問。
“不知道。”江無涯盯著那條縫，“但肯定不是我們的人。”
他脫下外衣鋪地，讓童童趴上去。“準備好了就說。”
“隨時可以。”她抓緊彈弓。
江無涯深吸一口氣，鑽進裂縫。
通道低矮潮濕，手電光照出廢棄電纜和斷裂水管。爬了十幾米，前方再次出現岔口。這次左邊乾淨，右邊有腳印。
“換邊走？”童童問。
江無涯搖頭：“剛才選右邊是因為反常。現在兩邊都反常，說明有人故意留痕跡引路。”
他拍了拍肩上的紙鶴：“你能感應信號源嗎？”
紙鶴不動。
“算了。”他往前挪，“我自己找。”
剛爬幾步，頭頂一聲輕響。一塊金屬板移開，一道身影跳下來，落地無聲。
江無涯立刻後退，護住童童。
那人轉過身，穿著社區製服，臉和他一模一樣。
“你是誰？”江無涯喝問。
對方不答，抬手按了牆麵按鈕。整段通道震動，地麵裂開縫隙，紅外微光浮現。
江無涯反應極快，抱起童童就往後撤。可那人動作更快，一閃消失在牆後。
“假的。”他說，“周慕白搞的鬼。”
紙鶴發出哢噠聲，像是警告。
“彆管他。”江無涯咬牙，“我們現在隻有一條路——往前。”
他們繼續爬行。通道越來越窄，最後隻能側身通過。儘頭是一扇鏽鐵門，門縫飄出調料包味。
江無涯鼻子一動：“泡麵。”
他用力推門，紋絲不動。
正要叫飯桶，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門口。
江無涯屏住呼吸。
門從外麵拉開。泡麵猴蹲在門框上，紅屁股金毛沾滿灰塵，左耳缺角處還掛著半片塑料膜。
它看見江無涯，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尖牙，然後抬起爪子指了指身後。
江無涯懂了。
他跟著泡麵猴鑽進門後秘道。通道寬敞許多，牆上裝著老式監控線，一路通向深處。
走了百來米，前方豁然開朗。
一間巨大倉庫立在地下，四麵堆滿補給箱。中央赫然壘著一座“泡麵山”，少說有三百箱，全是他們被劫走的物資。
泡麵猴激動得原地蹦高，尾巴翹成旗杆，在空中劃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