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走!她拽著箱子轉向左側通道,父親標注這裡有緊急出口,用青銅令牌能打開——就像遊樂場的快速通道,就是可能會有點刺激。
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齒輪轉動的哢嗒聲。王如意回頭一看,隻見通道入口處落下道鐵柵欄,柵欄上布滿了尖刺,像隻張開嘴的金屬怪獸。更糟的是,柵欄後麵浮現出個熟悉的身影,手裡拄著根金屬拐杖,拐杖頂端的蠍子裝飾正閃著紅光。
趙承影!林野的機械臂立刻彈出護盾,你不是被老槐樹的根須拖走了嗎?難道變成蚯蚓爬出來了?
趙承影的臉一半覆蓋著金屬鱗片,另一半還留著爆炸的疤痕,看起來像尊拚錯的雕塑。他冷笑一聲,拐杖在地上頓了頓,通道兩側突然彈出數根金屬管,管口對準了眾人:老槐樹救得了你們一次,救不了第二次。他的機械眼閃爍著紅光,守舊派已經在堡壘地下布下天羅地網,你們帶著裂隙鑰匙,就像舉著燈籠走在火藥庫——哦不對,你們本身就是火藥庫。
王如意突然注意到他胸前的傷口,那裡滲著黑色的血液,還冒著絲絲黑霧:你被黑無常的蝕骨霧傷到了?她想起祭壇爆炸時黑無常的反擊,看來守舊派對自己人也不怎麼樣,連傷口都不給治。
趙承影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拐杖突然射出條鐵鏈,直撲裝著青璃的木箱:閉嘴!鐵鏈擦著箱子飛過,纏住了頭頂的根須,把裂隙鑰匙交出來,我可以讓你們死得痛快點——否則就嘗嘗被齒輪碾成肉泥的滋味,就像你們對我做的那樣!
荃南燭的雙色絲線突然纏上鐵鏈,墨色與金光交織成剪刀形狀:你的記性還是這麼差。少年輕輕一扯,鐵鏈就被絞成了兩段,上次在醫院,是你自己啟動的自爆裝置。還有在竹林,是你被石台的火焰燒成了蠍子——說真的,你是不是特彆喜歡自毀?
趙承影被激怒了,突然按下拐杖上的按鈕,那些金屬管立刻噴出紫色的煙霧。王如意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守舊派的迷魂霧,上次在亂石坡差點讓全隊中招。她趕緊掏出林野給的防化麵罩,同時把箱子往荃南燭身後推:屏住呼吸!這霧能讓人產生幻覺——上次林野聞了之後,對著塊石頭唱了半小時搖籃曲。
林野正忙著給機械臂裝解毒劑:那是太爺爺傳下來的催眠曲!對安撫機器很有效!他往空中撒了把熒光粉,粉粒接觸到紫霧就發出藍光,不過對付人就另說了——看我的清醒彈
熒光粉爆炸產生的強光讓趙承影的機械眼暫時失效,他痛苦地捂住眼睛,拐杖掉在地上。荃南燭抓住這個機會,雙色絲線像鞭子一樣抽出,正中趙承影的胸口。隨著一聲慘叫,趙承影被抽得倒飛出去,撞在鐵柵欄上,噴出一大口黑血。
你...你竟然能使用神族的淨化力?趙承影難以置信地看著荃南燭,不可能...混血者不可能同時掌控兩種力量...
王如意突然明白過來,剛才荃南燭的絲線上不僅有熟悉的墨色,還帶著淡淡的金光——那是神族淨化光的顏色。在祭壇爆炸時,或許是黑無常的暗影符文與他的力量產生了共鳴,讓他突破了某種限製,就像堵塞的管道突然被疏通。
沒什麼不可能的。王如意舉起青銅令牌,令牌表麵的花紋與荃南燭的絲線產生共鳴,發出耀眼的光芒,就像你永遠不明白,為什麼有人願意為了保護彆人,放棄自己的性命。
趙承影看著那道光芒,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保護?你們所謂的保護,不過是加速世界毀滅的催化劑。他從懷裡掏出個黑色的晶體,晶體接觸到空氣就開始冒煙,守舊派已經找到舊神封印的真正缺口,就在軍械庫下麵——你們手裡的鑰匙,隻會幫他們打開大門。
林野突然扔出個煙霧彈,橙色的煙霧瞬間籠罩了通道:少廢話!有種彆放霧,咱們單挑!他趁機拽著王如意和荃南燭往後退,左邊通道有個緊急出口,我剛才在地圖上看到了,像個被蟲蛀的洞!
趙承影在煙霧中狂笑起來,笑聲裡夾雜著金屬摩擦的刺耳聲:你們逃不掉的!他的聲音越來越遠,裂隙鑰匙會吸引舊神的力量,不管你們躲到哪裡,都會被找到!守舊派會統治這個世界,所有的混血者和非人,都會被淨化——包括你那個可愛的妹妹,林野!
煙霧散去時,趙承影已經不見了蹤影,隻有那根蠍子拐杖留在地上,還在微微震動。通道兩側的金屬管開始收縮,鐵柵欄也緩緩升起,但眾人都知道,這不是結束,隻是暫時的喘息。
林野一腳踢飛拐杖:彆理他的鬼話!他的機械臂有點發抖,顯然被說到了痛處,我妹妹才不會有事,等拿到裂隙鑰匙,我就去找守舊派算賬,把他們的齒輪一個個拆下來,做成爆米花機的零件!
王如意撿起那根拐杖,發現底部刻著行小字:編號734,實驗體趙承影,改造率70。她突然想起父親日記裡的記錄,守舊派在三百年前就開始了人體改造實驗,趙承影或許隻是其中之一,他也是個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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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青璃從箱子縫裡探出頭,耳朵還在微微發抖,他抓了我那麼多族人當實驗品,現在說他可憐?那被他害死的幼崽算什麼?紅狐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金色的血液,彆管他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他肯定通知了其他守舊派,用不了多久,這裡就會被機甲包圍。
荃南燭的雙色絲線突然指向左側通道深處:這邊確實有出口。少年的指尖泛起金光,而且有狐族的氣息,可能是青璃的族人留下的。
眾人順著絲線指引前進,果然在通道儘頭發現了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洞口周圍刻著狐族的花紋。林野先把裝著青璃的箱子推了進去,然後用機械臂擴大洞口:這尺寸像是給狐狸鑽的,人類要過就得收腹——林野牌瘦身通道,免費體驗!
王如意最後一個穿過洞口,發現外麵是個巨大的地下溶洞,洞頂懸掛著發光的鐘乳石,像無數盞吊燈。溶洞中央有個圓形的石台,上麵刻著與契約碎片相同的花紋,而石台周圍散落著不少機械零件,看起來像是個廢棄的維修站。
這裡是...林野的機械臂突然發出警報,有高強度的能量反應,和淨化塔的核心室很像,但更穩定——像是個備用能源站!
王如意走到石台邊,青銅令牌剛接觸到台麵,整個溶洞就亮了起來。石台上浮現出立體的地圖,顯示他們現在的位置在天啟堡壘地下二層,距離負三層的軍械庫隻有一條通道相連,通道旁邊標著個齒輪符號,旁邊寫著守舊派巡邏隊。
捷徑在這裡。荃南燭指著地圖上的一條虛線,是條廢棄的通風管,能直接通到軍械庫的儲藏室——不過看起來很窄,可能需要爬著過去。
林野突然興奮起來:爬通風管是我的強項!上次在斷罪穀,我爬過比這更窄的煙道,出來的時候像隻烤鴨,但成功救了荃南燭。他拍了拍機械臂,而且我有秘密武器。少年從背包裡掏出個像滑板的裝置,底部裝著履帶,管道穿梭機,能在三分鐘內跑完通風管全程,就是噪音有點大,像一百隻老鼠在啃金屬。
青璃突然從箱子裡跳出來,雖然腳步還有點虛浮,但眼神很堅定:我和你們一起去。她舔了舔嘴角的血跡,裂隙鑰匙關係到狐族幼崽的安全,我不能隻躲在箱子裡。紅狐的尾巴尖掃過石台,石台上突然彈出個暗格,裡麵放著個狐族玉佩,這是我母親留下的,能屏蔽神族的探測——剛才在通道裡感應到它的氣息,沒想到真的在這裡。
王如意拿起玉佩,發現上麵刻著與青璃血脈共鳴的花紋,和契約碎片的能量波動很相似:看來你母親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她把玉佩係在青璃脖子上,這樣就不用擔心被玄真的淨化鐘發現了——不過彆靠林野太近,他身上的爆米花味比任何標記都顯眼。
林野正忙著組裝管道穿梭機,聞言立刻抗議:這是男人的味道!充滿了黃油和勇氣的味道!他突然指著溶洞入口,說曹操曹操到,守舊派的巡邏隊來了——聽腳步聲,至少有五台機甲,還有獵犬!
溶洞入口處果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還夾雜著機械狗的吠叫聲。王如意趕緊把地圖記在心裡,然後按下石台上的按鈕,立體影像立刻消失:啟動穿梭機!我們從通風管走,讓他們在這兒等著吧!
林野把穿梭機放在通風管入口,同時往溶洞深處扔了個東西。王如意聽見的聲音,那是少年特製的爆米花地雷,遇到震動就會爆炸,噴出黏糊糊的糖漿——上次在流浪貓基地,這東西成功困住了守舊派的追兵。
快上來!林野率先跳上穿梭機,機械臂抓住通風管邊緣,這玩意兒載重有限,我們得擠一擠——青璃你變小點,像隻普通狐狸就行,彆把尾巴翹那麼高!
青璃瞪了他一眼,但還是化作一隻巴掌大的紅狐,跳進王如意懷裡。王如意抱著她坐上穿梭機,荃南燭則站在後麵,雙色絲線纏繞在機身周圍,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當穿梭機啟動時,王如意回頭看了一眼溶洞入口,那裡已經出現了機甲的探照燈。她仿佛能看到趙承影站在機甲後麵,臉上掛著陰謀得逞的笑容。但她並不害怕,因為懷裡的青璃在輕輕發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憤怒;身邊的林野在哼著跑調的歌,手裡還在改裝著新的炸彈;身後的荃南燭雖然沉默,但指尖的光芒越來越亮,像兩顆正在燃燒的星辰。
通風管裡一片漆黑,隻有穿梭機的履帶發出聲。王如意摸了摸口袋裡的契約碎片,碎片依然在微微發燙,像在指引著方向。她知道,趙承影的話並非空穴來風,守舊派的陷阱就在前方,裂隙的秘密也即將揭曉。但隻要身邊有這些吵吵鬨鬨的同伴,有手中的青銅令牌,有懷裡溫暖的小狐狸,就沒有什麼能阻擋他們的腳步。
畢竟,真正的鑰匙從來都不隻是一塊金屬,而是敢於麵對黑暗的勇氣,和願意相信彼此的信任。而這些,他們從來都不缺。
通風管裡的鐵鏽味比林野奶奶醃的鹹菜還衝,王如意感覺自己的肺正在進行一場砂紙打磨大賽。穿梭機的履帶卡進個生鏽的螺栓,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活像林野上次試圖給機械臂裝貓爪時的慘叫。
“抓緊了!”林野突然猛打方向,穿梭機在直角彎道處甩出個驚險的漂移,王如意懷裡的青璃“嗷”地一聲炸毛,尾巴瞬間蓬鬆成雞毛撣子,“這通風管比紡織廠的毛線團還亂——上次青璃說這裡有隻鐵耗子成精,專啃機械臂的線路。”
青璃從王如意懷裡探出頭,鼻尖還沾著剛才沒舔乾淨的爆米花碎屑:“那叫鐵蝕蟲!是守舊派實驗失敗的產物,咬合力能輕鬆啃斷鋼筋——不過你的機械臂除外,估計嫌它黃油味太重。”紅狐突然用爪子指向前方,“減速!前麵有格柵!”
荃南燭的雙色絲線突然射出,精準地纏住格柵邊緣的螺絲。少年指尖光芒閃爍,墨色與金光交織成扳手形狀:“林野,左履帶鬆半圈。”他輕輕一擰,生鏽的螺絲就像被泡過醋的海帶般軟塌下來,“上次在淨化塔拆通風口時練過這招,玄真的淨化鐘都沒震下來的螺絲,被我三秒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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