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陣的光帶還沒完全消散,林野就被一陣熟悉的焦糖香氣勾得直咂嘴。他盯著荃南燭手背上流轉的藍光,突然用機械臂戳了戳那片月牙印記:“我說,這舊神的眼淚混著桂花酒,聞著怎麼比陳九爺的特調爆米花還香?要不咱們……”
“想都彆想。”王如意一把拍開他的機械爪,青銅令牌的光芒突然劇烈閃爍,指向暗河對岸的岩壁,“玄真的聲音是從那邊傳來的,他肯定還留了後手。”
霧蛟不知何時又遊了回來,頭頂的獨角正對著岩壁上一塊不起眼的凹陷發光。荃南燭伸手按住凹陷處,岩壁竟像巧克力熔岩般緩緩融化,露出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洞口掛著塊褪色的木牌,上麵用炭筆寫著:“閒人免進,爆米花除外”。
“這老頭絕對是陳九爺的酒友。”林野率先擠進去,機械臂的探照燈掃過洞內景象,突然發出誇張的驚呼,“好家夥!這是玄真的零食儲藏室?”
洞窟裡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密封罐,罐口標注著“蜂蜜黃油味能量塊”“神族特供奶油晶”“狐族秘製堅果糖”,最離譜的是牆角摞著半人高的爆米花桶,每桶蓋都貼著玄真歪歪扭扭的批注:“3月15日,九爺偷換了鹽罐,差評”“5月20日,霧蛟用鱗片換走兩桶,記賬”“7月半,給小燭留的奶油味被守舊派蠢貨誤拿,怒”。
王如意翻開最底層的桶蓋,發現裡麵沒有爆米花,隻有本封麵沾著焦糖漬的牛皮紙日記。日記第一頁的插畫把陳九爺畫成了偷油的老鼠,旁邊批注:“三百年了,這老東西還惦記我神殿的蜂蜜泉”。
“快看看有沒有寫淨化塔的事!”林野湊過來,機械臂的指尖在紙頁上飛快滑動,“玄真說我妹妹的血脈能和舊神眼淚共鳴,該不會是想把她當爆米花配料吧?”
荃南燭正翻到某頁,突然停住動作。那頁記載著三百年前的畫麵:玄真穿著嶄新的白袍,舉著淨化槍對準一個抱著嬰兒的女人——那女人手背上的月牙印記,與荃南燭的胎記一模一樣。畫旁的文字被淚水暈開了大半,隻能辨認出“對不起”“封印必須完成”“小燭會原諒我嗎”幾個字。
“這是……我母親?”荃南燭的指尖撫過畫麵,黑霧突然從毛孔滲出,在空氣中凝成女人的虛影。虛影沒有臉,卻溫柔地撫摸他的頭頂,隨後化作光點融入日記,顯露出被淚水掩蓋的後半句:“用三族血脈混合舊神眼淚,可解封印反噬”。
“原來他不是要傷害小燭,是在想辦法救你。”王如意突然想起樹靈說的“血脈詛咒”,“守舊派的換血術是強行剝離,而玄真的方法是……融合?”
洞外突然傳來冰層破裂的脆響,霧蛟的咆哮聲震得洞窟簌簌掉灰。林野的機械臂彈出加農炮模式,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紅點:“守舊派的機甲部隊來了!張院長那老東西帶了個大家夥!”
三人衝出洞窟時,暗河水麵已結起厚厚的冰層。張院長站在一台高達十米的機甲頂端,機甲胸前的炮口正凝聚著綠色的蝕骨霧:“玄真的日記我看過了!舊神的眼淚加神魔混血,正好能當裂隙的鑰匙!”
機甲突然噴出錨鏈纏住霧蛟的獨角,蝕骨霧順著鏈條蔓延,霧蛟痛得發出哀鳴,冰藍色的鱗片開始剝落。林野急得直跺腳:“這傻蛟剛才還幫咱們呢!不能見死不救!”
“用這個。”荃南燭突然從懷裡掏出半包爆米花——正是玄真留在淨化塔頂層的奶油味。他將爆米花撒向霧蛟,奇妙的事情發生了:爆米花接觸到蝕骨霧,竟炸開金色的光團,像消毒水般淨化了綠色霧氣。
霧蛟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巨尾猛地拍打冰麵,將一塊晶瑩的鱗片拍向林野。鱗片在空中化作鋒利的冰刃,林野眼疾手快地用機械臂接住,發現冰刃裡凍著張紙條,正是玄真的筆跡:“霧蛟鱗片含淨化光,混焦糖可破蝕骨霧——記著還我三桶奶油味”。
“這老頭連作戰方案都寫好了?”林野突然福至心靈,將舊神的眼淚容器打開條縫,讓藍色晶體的甜香滲入爆米花桶。機械臂瞬間變形為巨型爆米花機,炮口噴出的不再是能量彈,而是裹著藍光的焦糖爆米花。
爆米花落在機甲外殼上,竟像硫酸般腐蝕出一個個小洞。張院長氣急敗壞地操控機甲揮出巨拳,卻被霧蛟用尾巴死死纏住。荃南燭趁機躍到機甲背部,黑白交織的絲線順著炮口鑽進能量核心,機甲頓時像斷了電的玩具般僵在原地。
“搞定!”林野正想吹聲口哨,突然發現張院長從機甲逃生艙裡鑽了出來,手裡舉著個閃爍紅光的控製器,“這淨化塔的自爆程序可是我親手裝的!三十秒後,咱們都得給舊神當祭品!”
王如意突然想起玄真日記裡的某段話,抓起青銅令牌衝向暗河中央:“樹靈說過,暗河連接著老槐樹的根係!”她將令牌插進河底的白色晶石,令牌瞬間發出衝天金光,老槐樹的根須如瀑布般從岩壁湧出,在三人頭頂織成防護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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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爆的衝擊波掀翻暗河時,根須網像彈簧床般將能量彈回,守舊派的機甲瞬間被自己的衝擊波撕碎。張院長被氣浪掀飛,正好撞在霧蛟吐出的冰牆上,暈過去前還在嘶吼:“你們贏不了的!裂隙已經……”
話沒說完就被霧蛟用尾巴拍進水裡,隻冒了個泡就沒了動靜。
林野癱坐在地上,看著機械臂上沾著的焦糖漬傻笑:“玄真這招‘爆米花外交’真管用,連霧蛟都成咱們的盟友了。”
霧蛟像是聽懂了,用腦袋蹭了蹭荃南燭的肩膀,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荃南燭閉上眼睛,片刻後睜開眼笑道:“它說玄真欠它五十桶海鹽焦糖,讓咱們幫忙催債。”
王如意翻開玄真日記的最後一頁,發現夾著張折疊的地圖,地圖上用紅筆圈出淨化塔底層的位置,旁邊畫著個酒瓶圖案:“王老頭藏的桂花酒該開封了,記得加三塊冰——玄真留”。
“我父親的桂花酒。”王如意將地圖折好塞進懷裡,青銅令牌突然與日記產生共鳴,頁麵上浮現出三百年前的畫麵:玄真、陳九爺、王父和荃南燭的母親圍坐在老槐樹下,手裡都舉著酒杯,地上散落著空的爆米花桶。
“原來他們當年是朋友。”林野突然指著畫麵角落,“那不是霧蛟嗎?居然縮成小貓那麼大,還在搶陳九爺手裡的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