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伊絲塔搖頭。
“但很怪。費爾奇的貓是第一個受害者,然後是科林·克裡維、賈斯廷·芬列裡、差點沒頭的尼克。”
她頓了頓,想起皮皮鬼那扭曲的唱詞。
“城堡裡……一直都在傳,是斯萊特林的密室被打開了,裡麵有個怪物,在清除‘不配學習魔法’的人。”
“他們說清除‘不配’的人?你上次說到這個我就感到無語。”埃德溫猛地出聲。
“費爾奇的貓算什麼‘不配’?那個小照相師又礙著誰了?還有那個幽靈!這邏輯狗屁不通!”
他粗糙的手掌拍在椅子扶手上。
“這鬼樣子……倒讓我想起以前在倫敦聽老水手們喝醉了說的一個希臘神話故事。”
埃莉諾和伊絲塔都看向他。
埃莉諾的眼神帶著一絲詢問的茫然,顯然對這個“希臘神話故事”毫無概念。
埃德溫抹了把臉,像是要把那荒謬感抹掉,但語氣裡還是帶著點揮之不去的聯想。
“說是海裡有個叫美杜莎的女妖,頭發全是毒蛇!活物隻要直接對上她的眼睛。砰!當場就變石頭!連貓啊鳥啊都逃不掉。”
“不過那玩意兒被砍了腦袋,據說鎖在什麼島上的神廟深處,根本出不來。而且那隻是故事裡嚇唬小孩的玩意兒。”
他最後這句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試圖驅散這不合時宜的聯想帶來的寒意。
埃莉諾沒有立刻說話。她低頭看著杯中搖曳的茶影,火光在她低垂的眼睫上跳躍。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霍格沃茨……存在了一千年。它的防禦體係,是四位創始人共同的心血結晶。”
“薩拉查·斯萊特林……他或許偏激,但絕非瘋子。留下一個無差彆攻擊幽靈和貓的怪物?這不符合……任何一位強大巫師的邏輯。城堡本身的古老魔法,也不會允許這種純粹的破壞力量在其核心長存千年而不被察覺或反製。”
“還有賈斯廷,”伊絲塔將話題拉回線索。
“他倒下的地方,手裡還攥著半塊塗了果醬的麵包。他應該是在回赫奇帕奇休息室的路上,剛經過禮堂不久就遇襲了。時間很短。”
“剛離開人群……瞬間石化……”埃德溫沉吟著,手指無意識地在木桌紋理上敲擊。
埃莉諾目光看向窗外,如同看到了女兒即將返回的那個危機四伏的城堡。
“有些黑暗……隻能靠自己去麵對,去識破。爸爸媽媽無法一直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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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的早晨。
“聖誕快樂,我的小星星!”
埃莉諾溫柔的聲音伴著杯碟輕碰的脆響傳來,一杯點綴著奶泡和肉桂粉的楓糖漿熱可可放在伊絲塔麵前。
“聖誕快樂,媽媽!”伊絲塔笑著接過。
埃德溫也走了進來,手上提了一個用厚實帆布包裹、四四方方的物件,係著粗糙麻繩,臉上是藏不住的期待。
溫馨的早餐在暖融融的談笑中進行。
就在伊絲塔拿起最後一塊糖漿烤蘋果片時,一陣急促的撲翅聲從窗外傳來。
砰!砰!
馬爾福家那隻彪悍的雕鴞正在用喙猛啄玻璃。
它爪子上抓著一個分量不輕的包裹,深綠色的包裝是頂級的龍皮紋紙,光澤內斂奢華,邊緣燙著繁複的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