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霍格沃茨的禮堂依舊宏偉輝煌,懸浮的蠟燭在穹頂投下溫暖的光暈。
伊絲塔走向斯萊特林長桌。
潘西·帕金森和她的“小團體”正坐在慣常的位置上。
當伊絲塔的身影出現,潘西隨即扭開頭,刻意提高了聲音對達芙妮說著什麼關於新發飾的話題,語氣帶著一種刻意的輕鬆和傲慢,仿佛根本沒看到伊絲塔。
隻是那微微繃緊的下頜線和捏著餐叉過於用力的手指,泄露了她並非真的不在意。
達芙妮謹慎地沒有接話,隻是低著頭攪拌著燕麥粥。
威懾力存在,但潘西選擇了更符合她身份的冷處理。
視而不見,用無形的壁壘劃清界限。
這是純血小姐們慣用的手段,無聲卻足夠表達立場。
德拉科·馬爾福已經在他習慣的位置上坐定,看到伊絲塔走近,他下巴朝自己旁邊的空位隨意地一揚。
“這邊。”他簡短地說,聲音帶著點剛睡醒的慵懶。
德拉科的存在本身就像一道無形的屏障,潘西那邊刻意拔高的、關於某位純血少爺舞會表現的議論聲,在伊絲塔落座後,微妙地低了下去。
“看來你的‘友好提醒’效果顯著,”德拉科的目光掠過潘西她們的方向。
“潘西今天格外熱衷於討論無聊的社交季。”他刻意加重了“無聊”兩個字。
伊絲塔給自己倒了杯南瓜汁,她一點也不意外德拉科知道昨天走廊發生的事,斯萊特林社交圈沒有秘密。
“我隻是希望她能專注於自己的事。”她語氣平淡。
德拉科嗤笑一聲,他放下餐巾,灰藍色的眼睛轉向伊絲塔。
“帕金森家的人,心眼比巨怪鼻子裡的小石子還多,你……”
他話沒說完,眉頭習慣性地微蹙了一下,“算了,彆為這個費心,其他事情我會幫你處理。”
此時旁邊的克拉布和高爾正努力把堆成小山的培根塞進嘴裡。
布雷斯·紮比尼坐在斜對麵,饒有興致地看著德拉科和伊絲塔的互動,以及潘西那邊刻意營造的疏離氣氛。
斯萊特林餐桌的暗流依舊湧動,但德拉科那看似不經意的“占座”,已經足夠讓潘西的冷處理顯得更像一種退讓。
——————————
霍格沃茨的開學總是伴隨著混亂而寒冷的氣息,尤其是這個學期。
密室風波尚未平息,襲擊事件發生的焦慮仍未散去,走廊裡的學生神色謹慎,圖書館的借閱櫃台前排起了比以往更長的隊。
伊絲塔站在石階上俯視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懷裡抱著一本厚重的古代魔文的書籍。
雪天後的空氣格外冷,呼吸間儘是白霧。
伊絲塔後來便沒再理會潘西。
對方之後也明顯沉寂了幾分,嘴上不再肆意,眼神中卻帶著被打碎又強撐起來的驕傲。
達芙妮·格林格拉斯依舊與她結伴而行,但目光中多了一分不確定。
米裡森·伯斯德則徹底安靜了,在走廊撞見伊絲塔時甚至下意識地低頭閃避。
這種變化,對伊絲塔而言並不意外。
斯萊特林的秩序就是如此:你表現出力量,才有資格擁有寧靜。
她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赫敏·格蘭傑沒出現在任何課堂上。
這消息在第四天傳遍了各個年級。
關於她的缺席,眾說紛紜,有人說她試圖對抗密室怪物失敗了,有人說她已經被送回家,還有人說,她是在研究某種禁忌魔藥時遭到了反噬。
隻有極少數人知情懷疑她正在醫療翼,那張病床周圍拉著密不透光的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