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至少能讓他覺得,帕金森家還有救,而不是一個純粹的負累。”
伊絲塔站在陰影裡,指尖微微發涼。
達芙妮的話剖開了斯萊特林內部那些光鮮表象下的真實規則。關乎家族利益、地位的精密計算。
一個十三歲的女孩,正在冷靜地教導另一個,如何將家族利益挽回的操作。
伊絲塔悄然退後幾步,直到那些壓抑的抽泣和冷靜的分析被石牆徹底隔絕。
她快步走回自己的宿舍,反手關上門。
斯萊特林的遊戲規則如此直白,一切算計都包裹在華麗袍服和優雅儀態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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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發生後的第二天下午,盧修斯·馬爾福果然來了霍格沃茨。
他直接去了校長辦公室,據說和鄧布利多的談話並不愉快。
儘管沒人聽到具體內容,但麥格教授從辦公室出來時緊抿的嘴唇說明了一切。
隨後他又去醫療翼待了不短的時間。
伊絲塔那天傍晚去看德拉科時,他靠坐在床上,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眼神裡卻有一種被壓抑著的興奮和滿足,仿佛某種預期得到了實現。
他手臂上的繃帶換成了更輕薄的一種,但姿態卻仿佛受了更重的傷。
“父親來過了。”他對伊絲塔說,語氣平淡,卻刻意晃了晃那隻受傷的手臂。
接下來的幾天,事件果然持續發酵。
她幾乎每天課後都會去醫療翼。
德拉科的傷在龐弗雷夫人和馬爾福家顯然不會缺少的昂貴補藥作用下,好得很快。
但他似乎很享受這種“負傷”狀態,總是半倚在枕頭上,臉色比第一天紅潤了許多,但眉宇間總攏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虛弱。
潘西·帕金森果然如達芙妮所教導的那般,幾乎長在了醫療翼。
她總是眼睛紅紅的,聲音又輕又顫,不停地對德拉科表達著愧疚和感激。
德拉科對她大多數時候愛搭不理,偶爾從鼻子裡哼一聲算作回應,但也沒有明確驅趕她。
這種默許似乎讓潘西更加賣力地扮演著她的新角色。
伊絲塔每次去,德拉科那雙略顯無聊的灰藍色眼睛才會亮起些許真實的光彩。
他會揮揮手,不太耐煩地讓潘西“去倒杯水”或者“看看窗外那吵人的鳥走了沒有”,支開她片刻。
“外麵又有什麼無聊的傳聞?”他會這樣問伊絲塔,語氣懶洋洋的,但目光卻帶著期待。
伊絲塔便揀些課堂上無關緊要的事情說給他聽,比如賓斯教授又把哪個學生的名字念成了幾百年前的古人。
有時布雷斯的笑聲會從醫療翼門口傳來。
他常常倚在門框上,並不進來,隻是用那雙略帶玩味的眼睛掃視著室內的情景。
德拉科半躺著的姿態,潘西在一旁的殷勤,以及伊絲塔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安靜說話的樣子。
“看來我們的病號待遇不錯,”有一次布雷斯這樣調侃,目光在伊絲塔和潘西之間打了個轉,“鮮花和……呃,安靜的解語花都有了?真是令人羨慕。”
德拉科皺起眉,扔過去一個“閉嘴”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