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國興把夏知雪的舅舅舅媽送上火車之後,特意給陸北霄來了個電話,告訴他兩人的著裝以及具體的到達時間。
所以,第二天下午,陸北霄和崔亮早早的借了車,前往火車站接人。
宋晚晴則是陪著夏知雪等在家裡,她知道,夏知雪此刻的心情一定是既激動又緊張的。
果然,夏知雪搓著手,在客廳裡麵來回的走,一會看看門口,一會低頭沉思。
“小雪,你彆激動,舅舅舅媽到還早呢,估計火車還沒到站。”宋晚晴抱著小初,看著在客廳裡來回踱步的夏知雪笑著說。
夏知雪不好意思的笑笑。
然後又來到沙發旁,整理擺在茶幾上的糕點和水果。
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走進另一間臥室,再次整理已經不知道整理了多少次的床鋪。
“小雪,”宋晚晴笑著叫她,“快來坐,彆忙了,你看小初都想找媽媽了。”
夏知雪聞言,這才走到沙發上坐下,把女兒接到自己懷裡。
夏知雪一邊逗著小初玩,一邊輕聲跟宋晚晴說話。
鬢間的幾縷頭發垂下,落在她知性又柔和的臉上,“晴晴,我可能是,近鄉情怯。”
宋晚晴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拍了拍夏知雪的肩膀,用肢體語言傳遞給她溫暖的力量。
下午六點鐘,煙市開往福市的火車終於到站了,陸北霄和崔亮緊緊盯著出站口。
他們需要在一眾出站的人當中,準確的找到夏知雪的舅舅舅媽。
根據蕭國興的描述,夏知雪的舅舅身穿深藍色對襟棉布上衣,下身是一條黑色褲子,腳上是一雙手工布鞋。夏知雪的舅媽,上身穿一件灰色的對襟棉布上衣,以及同色係的棉布褲子。
這樣的著裝,放在人群中,無異於大海撈針。
因為現在這個時代,老百姓的服裝主流顏色就是,灰,黑,藍。
蕭國興還說,兩位老人背著兩個很大的尿素袋子。這個特征也不明顯,這個年代,除了條件好一些的,出門能用皮箱。條件一般的人出行,尤其是農民,很多都是背著大大的尿素袋子。
這不,一眼望去,還真就有不少人背著尿素袋子,從出站口往外走。
忽然,陸北霄陸北霄抬腿朝其中兩位背著尿素袋子,匆匆出站的老人走去。
兩人的眼神中有著驚恐和迷茫,同時在不停的左顧右盼。
不知道為什麼,陸北霄有這樣直覺,他覺得,這兩人可能就是夏知雪的舅舅舅媽。
“你好,同誌。”路北霄在兩人麵前站定,“請問,您二位,是夏知雪的舅舅和舅媽嗎?”
本來眼神迷茫的兩位老人,在聽到“夏知雪”三個字時,眼神突然變得激動。
“是,俺是。同誌,俺們是小雪的舅舅和舅媽。”長相樸實的老人回答道。
他身邊的老太太也是不住的點頭。
隻是,兩位老人在看到陸北霄時,本能的被他身上強大的氣場震撼到了。
“這位,——”陸北霄指著身邊的崔亮道,“這是夏知雪同誌的丈夫。”
兩位老人聞言,抬頭看向一旁的崔亮,眼神裡有著緊張,也有著不安,嘴角還帶著一絲討好的微笑。
“舅舅,舅媽,”崔亮說著,想伸手去接兩位老人身上的尿素袋子,“我來拿。”
兩位老人頓時後退,“使不得使不得,太重了,我們背著就行。”
陸北霄見狀,沒有說話,徑直走向舅媽的身邊,“為人民服務是我們的責任。”說著,便接過了舅媽身上那個又大又重的袋子,然後抬腿朝火車站外的軍用吉普車走去。
崔亮也趁機接過了舅舅身上那個更重也更大的袋子,往外走。
兩位老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跟上。
陸北霄將行李放進後備箱,崔亮則為舅舅舅媽打開汽車後座的車門,兩位老人有些拘謹的坐在後座上。
崔亮也是第一次見到夏知雪的舅舅和舅媽。
因為夏知雪的父母雙雙染上重病去世,所以她跟崔亮結婚,並沒有擺酒,隻是領了證。
婚後第三天,她就隨崔亮來隨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