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與顧衍之交談後,他沒有聯係她,而她不能動隻能等。
……
國家舞蹈院的巡演排練強度極大,季嵐老師追求極致的完美,每一個細節都反複錘煉,沈清越的身體和精神都繃緊到了極限。
與此同時,她私下裡瘋狂自學金融、商業知識,試圖理解顧衍之所在的那個冰冷而高效的世界,大腦每天都被晦澀的術語和圖表塞滿。
兩種截然不同的壓力,像兩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白天在排練廳揮汗如雨,夜晚對著電腦屏幕苦思冥想。成功的喜悅早已被現實的焦灼取代,那種孤身一人奮戰在無邊黑暗裡的感覺,再次襲來。
她需要出口,需要哪怕片刻的麻痹。
又一個被財務報表和項目計劃書逼到幾乎窒息的深夜,她抓起外套,再次衝向了那家喧囂鼎沸的頂級酒吧。
這一次,她不是為了觀察,而是為了遺忘。
她直接坐在吧台,點了一杯最烈的酒,一飲而儘。灼燒感從喉嚨一路蔓延到胃部,帶來短暫的空白和暖意。她又要了一杯。
音樂震耳欲聾,燈光光怪陸離。
她融入瘋狂舞動的人群,試圖讓身體極致的疲憊取代精神的煎熬。酒精讓她的頭腦變得昏沉,感官卻變得異常敏銳,又異常遲鈍。
就在她隨著音樂晃動,眼神迷離之際,一個輕佻又令人不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藝術家沈清越嗎?一個人來這種地方買醉?是不是拿了獎,也沒人陪啊?”
沈清越猛地回頭,對上一張因為酒精和縱欲而有些浮腫的臉——傅琛。
他穿著花哨的襯衫,身邊跟著幾個同樣紈絝氣息十足的男男女女,正用那種打量貨品般的眼神,不懷好意地上下掃視著她。
顯然是藝術節的報道讓他徹底認出了她。
一陣強烈的惡心感湧上心頭。仇人的臉在迷離的燈光下扭曲變形,像一場噩夢。
“傅少認錯人了。”沈清越冷下臉,試圖繞過他離開。
傅琛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氣大得嚇人,臉上掛著令人作嘔的嬉笑:“彆走啊!裝什麼清高?跳舞的嘛,來這種地方不就是為了找樂子?陪哥哥們喝幾杯,虧待不了你!”
他身邊的狐朋狗友發出哄笑,起哄著。
沈清越用力掙紮,但酒精讓她渾身發軟,傅琛的手像鐵鉗一樣紋絲不動。
恐懼和憎恨像冰水一樣澆遍全身,讓她瞬間清醒了幾分,卻又因為無力反抗而陷入更深的絕望。
“放開我!”她聲音冰冷,帶著壓抑的憤怒。
“嘖,還挺辣!”傅琛反而更興奮了,另一隻手竟然試圖摟她的腰,“我就喜歡辣的!”
就在沈清越幾乎要失控尖叫的瞬間,一個冰冷而極具威懾力的聲音插了進來:
“傅琛,你的手是不是放錯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