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越是在一陣劇烈的頭痛和口乾舌燥中醒來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掙紮著坐起身,環顧四周——臥室整潔,客廳……竟然也異常整潔?
昨晚滿地狼藉的酒瓶碎片和酒漬消失得無影無蹤,空氣中甚至彌漫著一絲淡淡的清潔後的清新氣息,掩蓋了原本濃烈的酒味。
記憶如同斷片的膠片,模糊而混亂地湧入腦海。
她記得自己喝了酒,砸了瓶子,哭了,笑了……然後呢?
她好像……打了電話?打了給誰?
聞澈!
對,她打了聞澈的電話,對著他歇斯底裡地吼叫、質問、哭訴……說了很多很多不過腦子的話……甚至……好像還說了“喜歡”?
沈清越猛地捂住臉,一種巨大的窘迫和懊惱席卷而來。酒精真是誤事!
然後呢?
然後……門鈴響了?聞澈來了?!
記憶的畫麵變得更加模糊且令人心驚肉跳。她好像抓著他質問,然後……他回答了?說了什麼?
“失控”?
“亮光”?
“確認風暴的軌跡”?
“距離失控了”?
這些詞語碎片像子彈一樣擊中她昏沉的大腦,帶來一陣陣嗡鳴。還有……那個吻?!
沈清越猛地觸碰自己的嘴唇,似乎還能回憶起那冰火交織的觸感和幾乎令人窒息的力度。
不是夢?他真的來了?他還……吻了她?在她那樣發完酒瘋之後?
這比單純的監視更讓她心慌意亂。他那晦澀難懂的話語,那個突如其來的吻,以及這被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公寓……一切都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讓她感到一種失控的茫然,仿佛一腳踏空,墜入迷霧。
她衝進浴室,打開冷水,讓冰冷的水流衝刷著身體,試圖澆滅內心的燥熱和混亂。冷水刺激著皮膚,讓她稍微清醒了一些,但那些記憶碎片和隨之而來的複雜情緒卻頑固地盤踞在心頭。
“亮光”?他說她“亮”?這是什麼見鬼的評價?還有“風暴”?他到底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態在觀察她?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沈清越裹著浴袍,警惕地透過貓眼看去,是ay。y提著早餐進來,看到沈清越蒼白的臉色和濕漉漉的頭發,嚇了一跳:“清越,你沒事吧?臉色這麼差?”
“沒事,剛衝了個澡。”沈清越揉了揉太陽穴,“有事?”y立刻換上興奮的語氣,“專場演出的所有障礙都掃清了!場地、設備、報批全都搞定了!謝少那邊能量真不是蓋的!燈光團隊也聯係好了,是顧氏那邊最好的團隊,對方答應得特彆痛快!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就是你好好排練了!”
沈清越聽著,心裡卻莫名地鬆了口氣。也好,現實的、具體的目標能讓她暫時從那些混亂的情緒中抽離出來。
“知道了。”她點點頭,語氣平靜,“把我要全力準備專場。”y滿口答應。y,沈清越看著窗外明晃晃的陽光,將那些關於聞澈的、令人心煩意亂的疑問強行壓到心底最深處。
不理解?想不通?
那就先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