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澈的話語如同淬冰的利刃,精準地剖開一切偽裝:“標記……所有權。”每一個字都裹挾著偏執和的占有欲。
他俯身靠近,清冽的氣息如網般籠罩下來。
那雙琉璃色的眼眸裡,疏離的觀察者姿態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的宣告。
沈清越沒有退縮,反而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裡浸透著荒誕與洞悉。
“觀察者需要觀察,所以不能不知道觀察對象在哪裡?”她重複著他先前的話語,目光如刃,直刺他眼底,“聞澈,你的世界……是否太過荒蕪了?隻剩下觀察與被觀察麼?”
她輕輕搖頭,語氣裡混雜著一絲憐憫與冰冷的嘲諷:“靠近我?觀察我?我憤怒過,困惑過,甚至一度以為你那是什麼可笑的‘喜歡’……原來不過是因為,我們骨子裡流著同樣冰冷的血。”
聞澈的瞳孔一縮,沉默如同麵具,等待她的最終審判。
“你立於塵世之外,如同神隻俯瞰眾生,尋找能擾動你心緒的‘變量’,以此作為你存在的意義,對麼?”
沈清越的聲音很輕,卻字字誅心,“而我呢?我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複仇。向傅家,向所有拋棄過我、踐踏過我的人討債!一旦這個目標達成……”
她的話語微微一頓,眼中掠過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空洞與茫然,“我的錨點就消失了。到那時,你這個觀察者,你的‘最佳標本’也將不複存在……你會不會,也墜入同樣的混亂與無趣?”
聞澈靜默地凝視著她,捕捉到了她眼中那轉瞬即逝的脆弱與虛無,一種他無比熟悉的、源自靈魂深處的荒蕪。
終於,他開口,聲音低沉而縹緲,與她產生了詭異的共鳴:“情緒?真心?沈清越,你以為……我能分辨清楚自己麼?”
他緩緩抬手,指尖近乎觸碰她的臉頰,卻又懸停於毫厘之外,“觀察這個世界,或許隻是因為……我從未真正屬於過它。”
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超然物外的觀察者,顯露出與她同源的、與世隔絕的孤獨內核。
沈清越的心臟仿佛被無形之手狠狠攥住。眼前這個曾被她視為“菩薩”、視為神隻的男人,內核竟是同樣的破碎與荒涼。
一種巨大而扭曲的共鳴感與吸引力,瞬間吸住了她。
她忽然伸出手,攀上他的肩頸,借力仰首,將自己微涼而濕潤的唇,輕輕印在了他緊抿的、透著冷漠的薄唇上。
一觸,即分。
她望進他那雙驟然幽深的眼眸,眼底漾開一種近乎妖異的、破釜沉舟的光芒,聲音輕如歎息,卻又帶著致命的蠱惑:
“菩薩……原來你我,本是同類。”
這句話,如同叩響了命運的扳機,徹底擊碎了聞澈最後一絲克製。
他猛地扣住她的後腦,不再是方才蜻蜓點水的試探,而是以一種近乎掠奪的、帶著毀滅氣息的力度,狠狠地回吻了她!
這個吻不再是冰冷的觀察,而是兩個同樣孤獨絕望的靈魂在瘋狂碰撞與索取。
唇齒交纏間,呼吸灼熱紊亂,仿佛要將彼此吞噬,又仿佛試圖通過這極致的親密,來確認自身的存在,對抗那無邊的虛無。
良久,聞澈才微微鬆開她,額頭相抵,呼吸熾熱,嗓音沙啞得厲害,卻帶著一種認命般的、與她共赴深淵的決絕:
“那就……讓我們一同沉淪。”
他冰涼的指腹撫過她微腫的唇瓣,琉璃眸中翻湧著前所未有的暗潮,
“直至……共同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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