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園區的工作室,依舊空曠、寂靜,隻有窗外偶爾掠過的風聲。
聞澈坐在那張巨大的原木茶台後,並未沏茶,隻是平靜地看著沈清越推門而入。
她穿著簡單的黑色大衣,卸去了所有宴會上的珠光寶氣,素麵朝天,卻比任何時候都顯得銳利和真實。
她走到茶台對麵,自然地坐下,將一份厚重的融資計劃書推到他麵前。
“菩薩,看看合同?”她語氣輕鬆。
聞澈看都沒看那份計劃書,目光直接落在她臉上,那雙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愈發深邃:“條件。”
沈清越早已料到他會是這種反應,直接報出關鍵條款:“估值按150億。你領投,占本輪融資額的百分之四十。資金一次性到位。隻有一個要求——”
她頓了頓,一字一句道,“隻做沉默的財務投資者,不派駐董事,不乾預任何經營決策。”
這是她最大的底線,也是她選擇聞澈的根本原因。
聞澈聽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她,仿佛在審視這份“合同”背後,她真正的意圖。
沈清越迎著他的目光,不閃不避,甚至帶著一絲挑釁:“怎麼?菩薩是覺得這筆錢太多,還是覺得我不值這個價,不配擁有這麼大的自主權?”
空氣凝滯了幾秒。聞澈極輕地動了一下唇角,那弧度可以忽略不計。
他伸出手,不是去拿筆,而是用修長的指尖,在那份計劃書的封麵上,輕輕點了點。
“可以。”他吐出兩個字,聲音低沉無波。
沈清越心中一塊巨石落地,但麵上依舊平靜。她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簽字筆,遞了過去。
聞澈接過筆,卻沒有立刻簽字。他抬起眼,再次看向她,眼神裡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意味:“規則變了。”
沈清越挑眉:“什麼規則?”
“觀察的規則。”聞澈的聲音平淡,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你站的舞台越大,聚光燈越亮,需要麵對的,就不再是簡單的商業對手。”
他是在提醒她,引入他的資本,意味著徹底踏入頂級資本的角鬥場,將會麵對更隱蔽、更凶殘的敵人。
沈清越笑了,那笑容裡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和一絲瘋狂:“那不是更好嗎?舞台越大,‘表演’才越精彩。觀察者先生,您難道不想看看,您的觀察對象,能在更大的風浪裡,撲騰出多大的水花?”
聞澈凝視著她眼中燃燒的野心和無所畏懼的光芒,沒有再說話。他低下頭,在合同需要簽字的地方,利落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跡蒼勁有力,與他清冷的外表截然不同。
合同生效。
沈清越收起屬於自己的那份合同,站起身:“合作愉快,‘主人’。”
她轉身走向門口,在手觸碰到門把時,身後傳來聞澈平靜無波的聲音:
“記住,寵物可以撒野,但不能真的走丟。”
沈清越腳步未停,拉開門,夜風湧入。她的聲音隨風飄回,帶著篤定:
“放心,我還等著看,主人下次會給我什麼‘獎勵’呢。”
門輕輕合上。
工作室裡,聞澈依舊坐在原地,目光落在窗外無邊的夜色裡,許久未動。
簽下的那份合同,仿佛不是一筆巨額投資,而隻是……為一場注定驚心動魄的觀察實驗,添置了一件新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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