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結束後沈清越坐上了傅沉舟安排的車，她看著窗外沉思。
她清晰地看清了自身的處境和手中的籌碼。傅沉舟的“名分”是穩固的聯盟，卻也可能是未來的枷鎖；聞澈的“賭約”是危險的誘惑，更像是一場隨時可能被單方麵終止的遊戲；陸景明的“警告”與“撬牆角”，則透露著另一種可能。
既然水已經渾了，她不介意讓它更渾濁一些。
掌控權，必須握在自己手裡。
第二天上午，沈清越撥通了陸景明的電話。
“陸總，上午好呀。”她的聲音透過電波，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慵懶和刻意的甜膩。
電話那頭的陸景明似乎有些意外，語氣依舊平穩：“沈總，有事？”
“昨晚陸總的話，讓我想了很多。”沈清越把玩著中指上的黑玉指環，語氣天真又無辜，“你說傅沉舟能給的，你都能給，甚至更多，更安全？”
“是。”陸景明言簡意賅。
“那我可得好好衡量一下了。”沈清越輕笑，“畢竟，傅沉舟可是把資源、人脈，連他‘自己’都給我了呢。”她故意把“自己”兩個字咬得曖昧不清，“陸總口口聲聲說能給我更好的，那……你呢？”
她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像羽毛搔過心尖：“畢竟，我可是垂涎陸總‘很貴、很有力’很久了～光說不練，可不行哦。”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陸景明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沈小姐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沈清越語氣輕快，“陸總既然有興趣撬牆角，總得拿出點實際行動，讓我看看誠意吧？不如……來我家坐坐？我們……慢慢聊？”
這個邀請大膽而直接，充滿了暗示。
陸景明在那頭沉吟片刻，竟沒有拒絕：“地址。”
半小時後，陸景明出現在沈清越的頂層公寓門口。他依舊是一身一絲不苟的西裝，金絲眼鏡反射著冷光，與公寓內慵懶閒適的氛圍格格不入。
沈清越穿著一身真絲睡袍，腰帶鬆鬆係著，露出精致的鎖骨和上麵若隱若現的痕跡，赤著腳，將他迎了進來。
“陸總，請坐。”她示意他在客廳沙發上坐下，自己則像隻貓一樣，慵懶地蜷縮在對麵的單人沙發裡，毫不避諱地展示著自己的風情。
陸景明目光掃過她身上的痕跡，鏡片後的眼神深了深，但麵色依舊沉靜。
“沈小姐想怎麼聊？”他開門見山。
沈清越卻不急，她起身走到餐廳接了兩杯水，邁著貓步走到他麵前，俯身將其中一杯遞給他。這個動作讓她睡袍的領口微微敞開，春光乍泄。
陸景明的呼吸微微地重了一分，接過水杯，指尖與她有瞬間的觸碰。
沈清越就勢在他身邊的沙發扶手上坐下，一條腿輕輕晃蕩，小腿無意間蹭過他的西褲。
她舉起酒杯，眼神迷離地看著他：“陸總，你說傅沉舟人都給我了……那你呢？你比他更好？總不能……隻是空口白話吧？”
她湊近他，帶著酒氣的溫熱呼吸拂過他的耳廓，紅唇幾乎要貼上他的耳垂，用氣聲嗬道：“怎麼？到了真刀真槍的時候，陸總就不行了？昨晚不是還說，要我做你的‘小心肝兒’嗎？”
陸景明身體僵硬，握著酒杯的手指收緊，指節泛白。
他側過頭，避開她過於灼熱的視線，聲音低沉沙啞：“沈清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當然知道。”沈清越輕笑，伸出指尖，輕輕劃過他緊繃的下頜線，動作大膽而挑逗，“我在給自己挑一個……更好的‘主人’啊。”她語氣帶著一種天真的殘忍，“傅沉舟叫我‘老婆’，聞澈叫我‘寵物’……那陸總你呢？我叫你什麼好？”
她歪著頭，故作思考狀，然後忽然拍手，笑得像隻偷腥的貓：“要不……我叫你‘寶寶’吧？好不好呀，寶寶～？”
這一聲“寶寶”，又嗲又媚，帶著極致的戲謔和挑釁，與陸景明那冰山般的氣質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陸景明猛地轉頭，目光如炬地盯住她，眼中翻湧著被冒犯的怒意和一絲被勾起的異樣情緒。他一把抓住她在他臉上作亂的手腕，力道很大：“沈清越！”
“乾嘛呀～”沈清越吃痛，蹙起眉頭，眼神卻更加無辜，甚至還帶上了一絲水光，演足了綠茶戲碼，“弄疼我了……寶寶～你不是說要給我更好的嗎？怎麼這麼一點誠意都受不了？連句好聽的都不讓我叫？”
她掙紮了一下，沒掙脫，反而就著力道更貼近他，幾乎趴在他肩膀上，紅唇湊近他嘴角，似吻非吻，聲音帶著委屈：“我都說了，我開心就是最好的。所以，讓我看到你的誠意，我說不定……就真的變成‘陸太太’了呢～”
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緊繃的側臉，繼續火上澆油，語氣極儘誘惑：“要不要……現在就叫一聲‘夫人’，或者‘心肝寶貝’來聽聽？我也不差的，陸總，你不吃虧的……寶寶～！”
陸景明死死地盯著她，胸膛微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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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能感受到她溫熱柔軟的身體和灼熱的呼吸，能聽到她口中吐出那些足以讓聖人失控的話語。這個女人，簡直是個妖精！她在玩弄他，在試探他的底線，在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衡量他的“誠意”和她的價值。
他猛地甩開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讓她踉蹌了一下。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恢複了慣有的冰冷，但那冰冷之下，是洶湧的暗流。
“沈清越，”他整理了一下被她弄皺的衣領，聲音冷得像冰，“你的遊戲，很危險。”
沈清越穩住身形，撫摸著被攥紅的手腕，臉上卻依舊掛著那副氣死人的笑容：“危險才刺激，不是嗎，寶寶？不然怎麼配得上陸總您的身份呢？”
陸景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將她徹底看穿。最終，他什麼也沒說，轉身，邁著依舊沉穩卻比來時急促了幾分的步伐，離開了公寓。
門被關上。
沈清越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清明。她走到窗邊，看著樓下陸景明的座駕絕塵而去。
逗弄陸景明，就像在懸崖邊跳舞，刺激又危險。但唯有如此，才能讓這些自以為能掌控她的男人明白，她沈清越，不是任何人的附庸。
她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聞澈和傅沉舟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水已經夠渾了，接下來，就看誰先沉不住氣。
她給陸景明發了最後一條信息：
【我的‘開心’很貴的，陸總。期待你的‘誠意’能讓我滿意。畢竟，‘陸太太’這個頭銜，聽起來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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