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明的離去並未讓沈清越感到絲毫挫敗，反而像是一針興奮劑，讓她血液裡那些不安分的因子徹底沸騰。她赤著腳在空曠的客廳裡轉了個圈，絲綢睡袍衣袂翻飛，忍不住低低地笑出聲來。
“哈哈哈……陸景明，味道很不錯嘛。”她對著空氣自語，眼神亮得驚人，“好啊，好啊，都喜歡玩是吧？都瘋起來吧！”
這種遊走在刀尖，將幾個頂尖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讓她很興奮。
傅沉舟的“務實”，聞澈的“超然”，陸景明的“冰冷”，在她眼裡都成了可以衡量、可以撬動的籌碼。愛情？那太虛無縹緲了。她要的是掌控，是絕對的主導權。
她走到酒櫃前，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卻沒有喝，隻是端著酒杯，像搖晃著命運的骰子。然後，她做了一件更瘋狂的事。
她創建了一個新的群聊。
群成員隻有三個：她，傅沉舟，聞澈。
群名被她惡趣味地改為：【親愛的後援會】
她率先在群裡發了一條消息，附上了一張剛剛隨手拍下的、窗外明媚陽光的照片：
【天氣真好，適合……思考人生呢。兩位，有沒有興趣玩個遊戲？傅沉舟聞澈】
消息發出去，如同在深水區投下炸彈。
傅沉舟幾乎是秒回：【這是？】
沈清越抿唇一笑，打字回複：【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生活需要一點調味品。老公～你說對吧？】
她刻意用了親昵的稱呼，刺激著另一個沉默的觀察者。
果然，幾分鐘後，聞澈出現了。他的回複依舊吝嗇，卻帶著冰冷的穿透力：【無聊。】
沈清越絲毫不惱，反而更來勁了：【怎麼會無聊呢？觀察者先生，難道你不想看看，我會在不同的‘主人’之間，會如何選擇嗎？還是說……你怕了？怕輸給我們家‘寶寶’？】
她故意把陸景明那個令人頭皮發麻的稱呼拋了出來。
傅沉舟立刻抓住了重點：【寶寶？誰？】
沈清越發了一個捂嘴笑的表情：【哎呀，說漏嘴了。就是陸總呀～剛才他來我家做客，我覺得他挺可愛的，就隨口叫了一聲。】
她這話半真半假，卻足以引爆一切。
傅沉舟的電話立刻打了過來：“沈清越！你在搞什麼？？！”
沈清越按了免提，將手機丟在沙發上，自己則舒服地躺倒，語氣慵懶：“老公，彆生氣嘛。就是開個玩笑。陸總想挖你牆角，我總得試試他的‘誠意’吧？畢竟，他可是承諾了能給我比你更好的呢。”
“你彆太過火。”
“我知道啊。”沈清越打斷他，聲音帶著笑，卻冰冷，“我知道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傅沉舟，我們之間是基於利益，彆跟我談感情，太虛。至於聞澈……”她瞥了一眼依舊沉默的群聊，“他隻想看戲，把我當寵物。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能自己挑選一個更合心意的‘飼養員’？或者……把你們都變成我的籌碼？”
她的話尖銳而直接，撕開了所有溫情的偽裝。
傅沉舟在那頭沉默了，呼吸聲沉重。
就在這時，群聊裡，聞澈終於再次發言，隻有一句，是對沈清越說的：【玩火自焚。】
沈清越立刻在群裡回複：【我偏要玩！不僅要玩，還要玩最大的！菩薩，賭約繼續，但現在我單方麵宣布，加入新的變量——陸景明。看我們四個，誰先被這場火燒成灰燼，或者……誰能駕馭這團火！】
她的話瘋得徹底，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魅力。
傅沉舟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帶著一絲疲憊和難以置信：“清越，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沈清越坐起身，語氣變得認真而冷酷，“傅沉舟，光華集團我們已經拿下了，我們的聯盟很穩固。但除此之外，彆對我有更多要求。我的感情，我的身體，我的忠誠，都不是這場交易的必然附屬品。同樣的話，我也送給群裡的另一位。”
她對著手機，也對著群裡的聞澈說道：“你們想爭取我，可以。拿出我能看得上的價碼。傅沉舟，你給了我最實際的權力和財富。聞澈，你給了我觀察和……刺激。那麼陸景明呢？他或許能給我……不一樣的體驗和更多的‘安全感’？”
她故意扭曲了“安全感”的含義。
“至於‘陸太太’……”沈清越輕笑一聲，“聽起來是不是比‘傅太太’更帶感？畢竟，撬動冰山，比安撫盟友，更有挑戰性，不是嗎？”
電話那頭，傅沉舟久久無言。群聊裡，聞澈也再無動靜。
沈清越知道，她這番話，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準地紮進了他們每個人最在意的地方。傅沉舟的掌控欲，聞澈的觀察癖，還有陸景明那被挑起的、隱秘的征服欲。
她心滿意足地掛斷電話，然後在【親愛的後援會】群裡留下了最後一條消息：
【遊戲規則很簡單：取悅我，或者……被我拋棄。各位，加油哦～】
發完這條，她直接將手機調成靜音，扔到了一邊。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麵蔚藍的天空和繁華的城市，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整個世界。
瘋了嗎？
或許吧。
但被壓抑了太久，被當作棋子、寵物、附屬品太久，她為什麼不能瘋一次？
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沈清越，才是這場遊戲的製定者。
混亂不是深淵，而是她的階梯。
她要把這潭水攪得天翻地覆，然後站在漩渦中心，笑看風雲。
笑聲再次溢出唇瓣，帶著肆意和張揚。
這盤棋，越來越有趣了。
而她，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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