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癲的盛宴過後,當腎上腺素緩緩褪去,沈清越站在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前,一種冰冷的清醒如同冬日寒風,瞬間穿透了她的四肢百骸。
窗外是京市永不熄滅的璀璨燈火,象征著無儘的財富與權力。
她剛剛在其中興風作浪,將傅沉舟、聞澈、陸景明這三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玩弄於文字遊戲之間,享受著將危險掌控在指尖的快感。
但快感之後,是更深沉的理智在敲響警鐘。
“玩得開心嗎,沈清越?”她對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輕聲問道。倒影中的女人,眉眼依舊精致,眼神卻銳利得像剛剛淬煉過的刀鋒。
開心。
但,好像手裡的資本……還不夠啊。
傅沉舟的“傅太太”名分,是建立在共同利益和複仇基礎上的堅固堡壘,但堡壘也可能從內部瓦解,尤其是在她今天近乎瘋狂的挑釁之後。
聞澈的“觀察”與“賭約”,是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刺激,卻也意味著生死皆在他一念之間。
陸景明……那更是一塊試圖主動啃噬的硬骨頭,稍有不慎,崩碎的可能先是自己的牙。
她看似周旋於三方勢力之間,遊刃有餘,實則每一步都走在鋼絲上。她所依仗的,是穹星科技的光明前景,是梵頌家族投資的隱形背書,是傅沉舟在光華集團的穩固同盟。但這些,都建立在“關係”之上。
關係,是最不可靠的東西。尤其是當她今天親手將這種“關係”變得岌岌可危之後。
“後路……”沈清越喃喃自語,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冰涼的玻璃。她需要一條真正屬於自己、不受任何人掣肘、甚至能在關鍵時刻反噬一切的絕對後路。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間的阻隔,投向了遙遠的歐洲,投向了那家名為“諾斯特朗”的生物科技公司。
那才是她真正的底牌,是她壓上全部流動資本、獨立運作、連傅沉舟和聞澈都未曾察覺的暗線。之前傳來的“初步臨床前試驗結果超預期”的消息,隻是一個開始。
她快步走回書房,打開了加密筆記本電腦,登錄了層層保護的海外賬戶和信息係統。屏幕上,關於“諾斯特朗”的最新動態和數據流如同瀑布般刷新。
短短一段時間,情況已然不同。那項基因編輯底層算法的突破性進展,在頂級資本和藥企的極小型核心圈子裡引發了地震般的效應。之前還隻是試探性的詢價,現在已經變成了真金白銀的、近乎瘋狂的追逐。
她的代理人發來了數封加密郵件,語氣一次比一次急促和震撼:
【……輝瑞、羅氏已通過中間人表達強烈收購意向,初步報價已達我們初始投資額的200倍……】
【……默克集團首席科學官私下接觸,希望獲得獨家授權,條件可談……】
【……波士頓某頂級風投願意以250倍估值領投下一輪,並承諾引入nasa及darpa資源……】
200倍!250倍!
沈清越看著這些數字,心臟沉穩而有力地跳動著,沒有狂喜,隻有一種“果然如此”的冷靜。她投入的那筆巨款,如今已翻滾成一個足以讓任何家族側目的天文數字!而且,這還遠未到頂峰!
她快速回複指令,語氣冰冷而決絕:
【全部拒絕。放出風聲,諾斯特朗創始人團隊傾向於獨立發展,暫不考慮被收購或大規模融資。可以接觸一下淡馬錫和中東主權基金,聽聽他們的長期願景,但僅限接觸。保持神秘,保持稀缺。】
她不需要現在就套現。她需要的是讓“諾斯特朗”的價值繼續以指數級飆升,成為她手中一把未出鞘,但足以讓所有人膽寒的利劍。這把劍,要在最關鍵的時候,發揮最關鍵的作用。
關掉海外賬戶的界麵,沈清越靠在椅背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底氣,瞬間充盈了四肢百骸。
她重新點開那個名為【親愛的後援會】的群聊。裡麵依舊寂靜,傅沉舟和聞澈都沒有再發言。但她知道,暗流早已洶湧。
她看著屏幕上那三個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帶著一絲殘忍趣味的弧度。
傅沉舟想用“傅太太”綁定她?
聞澈想用“賭約”觀察她、掌控她?
陸景明想用資源和“安全感”誘惑她?
好啊,都來吧。
但現在,遊戲規則該由她來微調了。
她拿起手機,不是發在群裡,而是分彆給傅沉舟和聞澈發去了私信,內容一模一樣:
【剛才群裡的玩笑,彆介意。我隻是突然覺得,我們應該更‘坦誠’一些。比如,聊聊彼此真正的……底線和價碼?】
發完,她不等回複,又給陸景明發了一條:
【陸總,關於‘誠意’,我有了新的想法。光說不練假把式,不如……我們先從一個小小的‘合作’開始?我記得陸氏在東南亞的醫療渠道很不錯,我這邊剛好有個‘小項目’,或許可以聊聊?】
她將“諾斯特朗”的信息包裹在“小項目”的外衣下,拋給了陸景明。這是一石二鳥——既試探陸景明的能力和“誠意”,也為“諾斯特朗”未來的發展鋪一條潛在的、可控的渠道。
做完這一切,沈清越將手機徹底靜音,丟進了抽屜。
她走到窗邊,看著腳下這片欲望橫流的城市。
瘋,可以繼續瘋。
但後路,必須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諾斯特朗”就是她的獠牙。
接下來,就看這群自以為是的男人,誰能給出讓她真正心動的……買命錢了。
夜色深沉,沈清越的眼中,閃爍著比窗外霓虹更冰冷、更堅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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