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預約。
直接開車到了“心域”診療中心樓下。下午時分，陽光正好，她戴著寬簷帽和墨鏡，倚在車邊，撥通了溫清淮的私人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後被接通，溫清淮清潤溫和的聲音傳來：“喂，你好。”
“溫醫生，下午好呀。”沈清越的聲音帶著笑意，透過電波，仿佛能嗅到陽光的味道，“我在你樓下。”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似乎有些意外：“沈女士？你沒有預約。”
“想見你，還需要預約嗎？”沈清越說得理直氣壯，她抬頭望著診療中心所在的樓層，“下來喝杯咖啡？或者……我上去找你？”
這幾乎是在明晃晃地挑戰診療規則和私人邊界。
溫清淮的聲音依舊平穩，但細聽之下多了一絲無奈的警惕：“沈女士，我在工作時間內不方便會見非預約訪客。而且，這不符合……”
“不符合規定？”沈清越打斷他，輕笑一聲，摘下了墨鏡，目光仿佛能穿透樓層，直視到他所在的位置，“溫清淮，我們之間，什麼時候遵守過規定？”
她不等他回答，語氣忽然變得認真起來，帶著一種近乎莽撞的直接：
“溫清淮，我可以以沈清越的身份接近你嗎？”
這句話透過話筒，清晰地炸響在溫清淮耳邊。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近乎凝滯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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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有耐心地等著，指尖輕輕敲擊著車門。
良久，溫清淮的聲音才再次響起，比之前低沉了幾分，帶著一種試圖維持專業卻難掩波動的複雜情緒：“沈女士，我希望你明白，我們是醫患關係。這種關係存在明確的倫理邊界，不允許……”
沈清越再次打斷他，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狡黠，“我們從來就不是單純的醫患關係。”
她向前走了兩步，靠在車身上，望著大樓入口，聲音壓低，卻字字清晰：
“從我第一次走進你的谘詢室，故意調戲你開始；從你明明看穿我的把戲，卻還是縱容我、甚至陪我玩‘你問我答’的遊戲開始；從你摘下那副沒有度數的眼鏡，讓我看到你眼睛裡的星星開始……溫醫生，你就很清楚，我們之間，早就超越了那層薄薄的、所謂的‘醫患關係’。”
她的剖析精準而大膽，將兩人之間那些心照不宣的曖昧與較量，赤裸裸地攤開在陽光下。
“你對我好奇，溫清淮。”她篤定地說，“不隻是醫生對病人的好奇。是作為一個男人，對一個複雜、危險、又充滿吸引力的女人的好奇。你試圖用專業和規則來框定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因為你也害怕，害怕一旦越界，會失控，對嗎？”
電話那頭，呼吸聲似乎沉重了一瞬。
沈清越乘勝追擊，語氣變得輕快而充滿誘惑：“所以，彆再用‘醫患關係’當借口了。那太無趣。我們就不能……換個更刺激的關係開始嗎？比如，追求者和被追求者？”
她說完，靜靜地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就在沈清越以為溫清淮會直接掛斷電話，或者用更嚴厲的專業辭令拒絕她時，聽筒裡傳來他低沉而清晰的聲音：
“沈清越，你真是個……麻煩。”
他沒有回答“可以”或“不可以”。
但他叫了她的全名。
他說她是“麻煩”。
這對於溫清淮來說，幾乎等同於一種變相的默認和縱容。
沈清越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勝利的笑容。
“那就這麼說定了，溫醫生。”她心情愉悅地重新戴上墨鏡，“不打擾你工作了。下次見～”
她利落地掛斷電話，轉身拉開車門，發動引擎。
車子彙入車流，她臉上的笑容久久未散。
打破常規的感覺……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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