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越耐心地等著，她倒要看看，這塊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
終於，聞澈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是那副平淡無波的調子，但說出的內容，卻讓沈清越的瞳孔猛地收縮——
“瑞林的局麵，你布置得不錯。”
“聯手傅沉舟穩住基本盤，利用穹星的技術優勢進行業務狙擊，引誘陸景明提供南方渠道和媒體資源，手段精準。”
“比起你之前那些漫無目的、隻追求短暫刺激的瘋狂行為，現在的你，確實……更像一個合格的棋手。”
沈清越聽著他這番話，心臟在胸腔裡狂跳，不是害怕，而是他什麼都知道！他甚至知道諾斯特朗是她的！
這個認知讓她後背竄起一股涼意，但隨即，又被更強烈的怒火覆蓋。他憑什麼像評估貨物一樣評估她？！
“所以呢？”沈清越的聲音冷得像冰，“您打電話來，就是為了給我這盤棋打個高分？告訴我我‘進步’了？聞澈，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寬了嗎？！”
“並非打分。”聞澈的聲音依舊平穩，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隻是確認。”
“確認什麼？”
“確認我的‘觀察’對象，是否還具備足夠的……研究價值。”
研究價值？！
沈清越感覺自己的理智之弦在這一刻徹底崩斷！
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戾衝動湧上心頭，她幾乎要對著電話咆哮出聲。
但就在話要衝出口的瞬間，她猛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劇烈的疼痛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不能讓他看到自己的失控！
她強行將翻湧的情緒壓回心底，再開口時，聲音竟然奇異地恢複了平靜，甚至帶上了一點漫不經心的笑意：
“那真是讓您費心了。不過很抱歉，我對繼續當您的‘研究樣本’沒什麼興趣。您要是找不到其他有趣的‘變量’，不如……研究研究你自己？”
她說完，不等聞澈回應，便乾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順手將這個新號碼也拉進了黑名單。
做完這一切，她將手機扔到一邊，整個人陷進柔軟的床鋪裡，看著天花板上華麗的水晶吊燈，胸口劇烈起伏。
狗男人！
長著天使臉的狗男人！
她一遍遍在心裡咒罵，試圖用憤怒驅散心底那絲因為被徹底看穿而產生的寒意。
他以為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觀察者嗎？
沈清越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隻剩下冰冷的決心和更加熾烈的野心。
等著吧，聞澈。
等我吞下瑞林，等“暗影”成功，等我擁有足夠的力量……
到時候，我會讓你親身體會，被“研究”是什麼滋味！
她會把他加諸在她身上的一切，連本帶利地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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