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薄紗窗簾，在沈清越公寓光潔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她剛結束晨間瑜伽，正端著杯溫水站在窗前，看著樓下公園裡晨練的人們，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門鈴卻在這時突兀地響起。
沈清越挑眉，這個時間點，會是誰？她走到監控屏前，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時，眼底閃過一絲訝異——是陸景明。
他依舊是一身熨帖的深色西裝，金絲眼鏡一絲不苟，手裡卻提著一個與他冷峻氣質格格不入的、印著某知名早茶店ogo的精致紙袋。
沈清越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拉開了門。
“寶寶？”她倚在門框上，身上還穿著瑜伽服，勾勒出姣好的曲線，語氣帶著剛運動後的慵懶和一絲驚喜，“這麼早？是想我了，還是……來查崗的？”
陸景明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他將手中的紙袋遞過來，“順路。給你帶了早餐。”
沈清越接過還帶著溫熱的紙袋，打開一看，裡麵是幾樣精致小巧的粵式點心，都是她偏好的口味。
她臉上的笑容加深，抬頭看他，眼神亮晶晶的：“寶寶真好～還特意‘順路’給我送早餐？這路順得可真夠遠的。”從滬市順到京市？
陸景明麵不改色，仿佛沒聽出她話裡的調侃：“剛好過來處理點事情。”
沈清越也不戳穿他，側身讓他進來：“進來坐坐？我剛運動完，正好餓了，寶寶要不要一起吃點？”
陸景明猶豫了一下，還是邁步走了進來。
沈清越將點心擺在餐廳的島台上，又倒了兩杯牛奶，自己先捏起一個蝦餃塞進嘴裡，滿足地眯起眼：“嗯～好吃！寶寶你真會挑。”
陸景明在她對麵坐下，沒有動點心，隻是看著她吃。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未施粉黛的臉顯得乾淨又生動，因為運動而泛著健康的紅暈，吃東西時腮幫子一鼓一鼓，難得顯出一絲符合她年齡的……稚氣。
和他平日裡見到的那個妝容精致、氣場全開、在談判桌上寸土必爭的女人，判若兩人。
“謝家的事情，處理得很乾淨。”陸景明忽然開口，將話題引向了正事。
沈清越咽下口中的食物，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眼神瞬間恢複了平時的銳利：“嗯。老爺子是個明白人，知道該怎麼選。”
“瑞林失去謝家這個潛在援手，內部已經開始出現分化跡象。”陸景明繼續道，語氣是陳述事實的冷靜，“有幾個小股東，私下接觸了傅沉舟那邊，表達了出售股份的意向。”
“哦？”沈清越挑眉，這倒是個好消息，“價格呢？”
“比市場價溢價15，但要求現金，並且儘快交易。”
“15……”沈清越指尖輕輕敲擊著島台桌麵，思考著，“可以接受。現金沒問題，諾斯特朗那邊資金流充足。儘快交易也好，免得夜長夢多。你讓傅沉舟抓緊辦，手續要乾淨。”
她迅速做出決斷，條理清晰。
陸景明看著她，點了點頭：“好。”
兩人就著早餐，簡單交流了一下目前對瑞林圍剿的進展。
三管齊下，瑞林這艘大船已然千瘡百孔，傾覆隻是時間問題。
“看來，這場‘吃肉’計劃，比預想的還要順利。”沈清越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眼神中閃爍著誌在必得的光芒。
陸景明看著她，鏡片後的目光深邃。他忽然問道：“你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
沈清越放下杯子，迎上他的目光，笑容坦然而張揚：“當然。看著一個曾經的龐然大物在自己精心編織的網裡掙紮、衰弱，最終被分而食之……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難道不令人著迷嗎，寶寶？”
她的話語帶著一絲殘酷的美感，卻奇異地與她此刻沐浴在晨光中的柔和形象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心悸的吸引力。
陸景明沉默地看著她，沒有回答。但他微微滾動的喉結，和那雙隱藏在鏡片後、卻比平時深沉了幾分的眸子，泄露了他並非無動於衷。
沈清越將他的反應儘收眼底，心情更加愉悅。
她喜歡這種一點點撬動冰山，看著他冷靜外殼下泛起漣漪的感覺。
“對了，寶寶，”她像是忽然想起什麼，語氣變得輕快，“過幾天穹星有個新技術內部展示會，你要不要來看看？說不定……有能和你陸氏業務結合的地方哦？”
她再次拋出了合作的誘餌，也遞出了一個……約會的邀請。
陸景明看著她帶著笑意的、仿佛盛著星光的眼睛，沉默了幾秒，最終，點了一下頭。
“好。”
沈清越臉上的笑容瞬間綻放，如同陽光下怒放的玫瑰，明豔不可方物。
“那就說定啦！”
晨光正好，點心香甜，戰局順利，冰山似乎也在悄然融化。
沈清越覺得，這個早晨，真是……美妙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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