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最頂級的餐廳包間內，氛圍鬆弛而愉悅。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窗內則是剛剛聯手完成一場漂亮獵殺的盟友。
沈清越和傅沉舟相對而坐，麵前擺放著精致的菜肴和一瓶剛剛開啟的紅酒。
“這一杯，”傅沉舟舉起酒杯，向來冷硬的眉眼間也難得地帶上了幾分舒緩，“慶祝我們……狩獵愉快。”
沈清越嫣然一笑，端起酒杯與他輕輕一碰，水晶杯壁發出清脆的響聲：“狩獵愉快。”
兩人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醇厚的酒液滑入喉嚨，帶來微醺的暖意。
“瑞林這邊，基本算是塵埃落定了。”傅沉舟放下酒杯，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語氣恢複了商人的冷靜，“後續的資產整合和人員安置，還需要一些時間，但大局已定。你那邊接收的客戶和訂單，情況如何？”
“超出預期。”沈清越言簡意賅，但眼底的笑意彰顯了她的滿意，“生產線全開，蘇晴那邊已經在籌備擴大產能了。瑞林留下的市場空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
傅沉舟點了點頭，對此並不意外。沈清越在技術展示會上的那一手“技術斬首”，效果堪稱核彈級彆。
“說起來，”傅沉舟話鋒一轉，目光落在沈清越身上，“穹星這次聲勢造得這麼大，技術突破也足夠震撼，b輪融資，應該已經提上日程了吧？不少機構應該已經嗅著味道找上門了。”
提到融資，沈清越臉上的笑容淡了些，拿起酒杯輕輕晃動著，看著裡麵瑰麗的酒液掛壁。
“嗯，接觸的機構確實不少。”她語氣平靜，“國內外的都有，開出的條件也一個比一個誘人。”
傅沉舟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語氣裡那一絲保留。
“有看中的？”
沈清越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嫩滑的和牛，卻沒有立刻送入口中，而是看著傅沉舟，說道：“漂亮國的rk資本，最近接觸得很頻繁。”
“rk？”傅沉舟微微蹙眉，“他們確實實力雄厚，在全球科技投資領域都很有名，風格也很激進。”
“是啊，實力是夠的。”沈清越將牛肉送入口中，慢慢咀嚼咽下後，才繼續說道，語氣帶著一種精準的直覺，“但他們給出的估值太高了，高得有點……不真實。而且，條款裡藏著不少東西，對賭協議苛刻得像是篤定我們完不成，介入公司運營的意願也表現得過於強烈。”
她頓了頓，放下筷子，用指尖輕輕點了點桌麵，發出篤篤的輕響：
“感覺……不靠譜。”她最終給出了這個評價，眉頭也微微蹙起，“不像是在找有潛力的合作夥伴，倒更像是在……搶購一件短期內能炒高價的商品，或者……彆有圖謀。”
這種基於經驗和直覺的判斷，往往比冰冷的數字分析更為敏銳。傅沉舟深知沈清越在這方麵的嗅覺有多可怕。
“rk的背景很複雜，與華爾街和一些政商圈子牽扯很深。”傅沉舟沉吟道，“他們如果表現出異常的‘熱情’，確實需要警惕。或許看中的不僅僅是穹星的技術，還有你通過諾斯特朗展現出的……資本運作能力，甚至……”他看了一眼沈清越，沒有把話說完，但意思很明顯，可能還包括她這個人，以及她背後隱約展現出的、與梵頌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網。
資本逐利，也追逐權力和影響力。沈清越如今就像一顆突然崛起的、散發著誘人光芒卻又帶著危險氣息的新星，自然會引來各種目的不同的覬覦。
沈清越忽然對著傅沉舟沒頭沒腦的笑了起來，驅散了剛才談論rk資本時的那點凝重，“放心，我心裡有數。穹星是我的心血，更是我未來的重要籌碼，我不會輕易讓不明不白的資本插手。”
她的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清醒：“b輪融資會繼續推進，但rk這邊，我會先晾一晾。再看看其他家的條件，或者……或許可以考慮引入一些更偏向戰略協同，而非純粹財務投資的夥伴。”
傅沉舟看著她瞬間切換回精明商人模式的樣子，心中那點因為rk資本帶來的隱約擔憂也消散了。
眼前的這個女人，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需要他庇護或者合作的“盟友”，她已經成長為一個足以獨當一麵、甚至讓他都需謹慎對待的棋手。
“需要光華這邊提供什麼支持，隨時開口。”傅沉舟舉杯示意。
沈清越也端起酒杯，與他再次相碰，笑容自信而耀眼：
“當然。我們可是最佳拍檔。”
包間裡，慶祝的氛圍依舊，但關於資本暗流的對話，卻為這場慶功宴，增添了一絲隻有他們自己才懂的、屬於頂層玩家的冷靜與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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